当晚,深夜。
孔成面对着来送消息的人,笑得非常得意。
“这么多天来的谋划,终于成功了!”
送信人低声应和道:“恭喜孔先生大功告成。”
孔成还沉浸在如愿以偿的快乐中,没理送信人的奉承,自言自语道:“虽然中间出了不少差错,但结果仍然令我满意。过了今晚,要不了多久,这左岸城的老大,恐怕就要换我们孔家坐坐了!”
送信人一言不发。他身穿一身长及脚面的布袍子。袍子后面还有个兜帽,此时兜帽就戴在来人的头上,几乎挡住了全部的脸。
外面的孔家警卫听得自己家主得意的笑声,不禁低声交头接耳:
“很久没听见家主这么高兴了!今天是怎么了?”
“听说来了个人,给家主带来了什么消息。之后家主就变得非常开心。”
“来了个人?那肯定是大人物,不然家主也不会选在这个密室接见他。”
“长什么样?”
“没看见。他一身长袍,戴着兜帽,都快把脸挡严实了。不过可以肯定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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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病又一次置身于神树丛林里,又一次沿着曲折蜿蜒的林间小路走到神树林深处,小路尽头,他又一次看见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对方还是背着手站着,看见秦无病来了,仍然是不说不动。秦无病也很有默契地站他对面,也是不说不动。
秦无病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知道每次来神树丛林,都能看见这位神秘的黑衣人。而这位黑衣男子,从来不跟他说话。
不!
这次,对方说话了。
“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怎么死的?”秦无病很自然地发问。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轻声地笑了一下,才接着说:“我见过的死人多了,不过这么冷静地关心自己死因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秦无病环顾四周后发问:“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黑衣人的声音露出好奇:“你记得自己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秦无病点点头,努力回想:“依稀有点印象。我应该来过不是一次就是两次。不过以前咱俩好像没说过话,今天是第一次。”
黑衣人的声音里已经有了笑意:“好记性。你以前的确来过这里两次,以前我也确实没跟你说过话。今天这次情况不同。而且你能来这里的条件,也确实有点特别。”
秦无病好奇地看着对方。
黑衣人接着说:“你第一次来这里,是我召唤你。你第一次下场角斗莫比乌斯熊之后,是我把你打到快死了,然后带到了这里。”
秦无病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那次我一个人在牢房里,忽然受到莫名的攻击,全身的骨骼和内脏都被绞碎了。罗大头他们都以为我死了,结果3天后却奇异的复活---原来是你干的?”
黑衣人谦虚地说:“你不必谢我。”
秦无病气得瞪大眼睛:“我为什么要谢你?”
“你复活以后,被蒙哥捏碎的灵骨又长了出来,而且从原来的一根变成了5根,可以攻击5次,你猜是谁的功劳?”
秦无病一愣,“你干的?”
黑衣人点头,傲然默认。
“可是我以前一根灵骨可以攻击多次。现在5根灵骨却只能攻击5次,根本是得不偿失!”
“光是攻击次数多并没有多大意义:雨点般地攻击,打中敌人却不痛不痒,有什么用?现在你虽然只有5次攻击能力,可是威力比以前要大得多了。更何况最根本的原因是你不会运用我给你的能力,要不然你现在早就可以做到延迟灵力攻击了。”
“你也知道这招?”
黑衣人傲然一笑:“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怕还不太多。---我接着说第二次,就是大乱斗当晚,你在牢房里被人破坏小脑部分,双腿瘫痪,也是在生命垂危的状态下,来到了这里。”
秦无病立刻反应过来:“对,这事我记得!也是你干的?”
“不。另有其人。”
“谁?”秦无病咬牙切齿。
黑衣人一笑,“别急。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第三次,也就是这次,你又是濒临死亡,才有幸来这里见到我。”
“原来我得快死了才能见到你,这还是有幸?”
“那当然了。见过我以后,你就死不了了。”
秦无病看着对方,“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神树:无中生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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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头的办公室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人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老板,出事了!”
铁断站直了身子,罗大头身体前倾。
“怎么了?”
“秦无病死了!”
两个人顿时放松下来。
“我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以他的伤势,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罗大头满不在乎的一挥烟斗,“吸取上回的经验,先看他3天。说不定到时又活过来了。”
“武论尊也失踪了!”
屋里的两个人这才大吃一惊。
《《《孔成接过送信人递上来的一件淡粉色的方形薄片,仔细端详着。从不同角度看来,这张薄片反射出淡淡光泽,薄片表面还有暗红色的花纹。送信人的眼睛也盯着孔成手里的薄片,身上的袍子簌簌发抖,似乎是在打哆嗦。
孔成的眼睛锐利地扫了一眼这个送信人,问道:“这个---是真的吗?”
送信人的声音似乎也有点发梗:“只要你给我的药是真的,这个就是真的。”
“你不会骗我吧?”孔成紧逼一步。
“我是个遵守约定的人。”兜帽下,两只眼睛的位置发出两道光芒。
孔成盯着对方兜帽下的眼睛看了片刻,终于一笑道:“那么大火气干嘛?我无非是问问。”然后,他又满足地看着这张粉色薄片,叹道:“终于到手了!”
送信人低下了头,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好像是咽下一口苦涩的酒。
孔成把薄片握在手里,看着眼前的送信人,得意地一笑:“后悔啦?已经晚了。”
兜帽下再度射出两道寒光。孔成视若未见,接着说:“其实你也不必后悔。虽说你跟他算得起生死之交了,对好朋友做出这种事,确实过分。可是,人总得替自己打算嘛。就算你不替自己考虑,你也得替你的女儿考虑不是?依依毕竟还小---”
孔成的话被送信人截断:“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孔成的笑容顿时收敛:“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想造反吗?你敢造反吗?”他一步一步走近送信人,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武、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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