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4个人经过通道，走进角斗场。观众们的呼声震耳欲聋，武论尊一皱眉，“今天的观众格外多，简直坐满了！”“那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城中各大家族跟角斗士们同场乱斗，谁不想看这个热闹！”秦无病说着，眼望四方，“看来各个家族都占据了自己的看台！”

　　武论尊点点头，四下张望，指着一片看台，上面坐满了身穿暗红衣服的观众。武论尊介绍道：“看见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没有？那就是孔家的人。”

　　秦无病惊讶地看着武论尊，又使劲看着他指的方向，明明是暗红色。而且武论尊看着也不像是开玩笑。秦无病又指着另一片身穿蓝色的观众问道：“那他们呢？”

　　武论尊看了一眼，说道：“那是有名的红色孙家。”

　　秦无病扭头看了一眼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快手，和一脸平静的老树奴，又低声问武论尊：“那罗家的人坐在哪里？”

　　“罗家是蓝色。”武论尊冲着一片蓝色看台说道：“现在还没到。奇怪，那片绿色的看台坐的是什么人？猛哥的人？不会呀。城防军的军装是淡紫色滚金边呀---难道是何家？我不记得何家有家徽颜色---”

　　听着武论尊的喃喃低语，秦无病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武论尊的视力真的要糟糕了！秦无病看了一眼已方这4个人：一个只能攻出5道灵力的人类、一个全盲、一个几乎全盲、再加上一个不知身手如何的年轻小偷。这样的阵容，却要参加一场大乱斗，还是被迫的。秦无病的心沉到了底。

　　与秦无病这边相比，其它几组角斗士们也是情绪各异：有兴高采烈的战斗狂，比如钢骨；也有沉默寡言、眼睛里却闪烁着凶光的家伙。至于各大家族派出来的子弟，有满不在乎的，也有如临大敌的。小快手这时凑过来对秦无病说：“看见那4个人没有？他们就是孔家的。”

　　“精英吗？”

　　“哪有精英参加这个？”小快手一撇嘴，“各大家族派出来的人，基本都是从最外系的子弟里面选择最不成材的，然后再抽签选出最倒霉的。比如那个人，下巴上长了个黑痣的。他叫孔林，当时抽中他时，吓得都哭了！”

　　秦无病失笑道：“这么没出息？对了，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快手脸一红，有点张口结舌地解释：“我---我当时正躲在暗处，准备偷点什么。”

　　秦无病惊讶地看着他，“你敢到孔家去偷东西？胆子真大。”

　　小快手还要说点什么，被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各位亲爱的观众，今天在左岸城的历史上，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天。因为从今天开始，会举行连续3天的大乱斗活动---”听到这里，秦无病纳闷地说：“原来就3天呀！”

　　“听说孔家原本打算不设期限，遭到其它各家的反对。最后才决定就3天的。”小快手说。

　　武论尊一笑：“那是当然。各家族有比角斗更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把人力精力都放在这个事上。”他看了一眼小快手，“你这个小偷消息倒还挺灵通的。”

　　小快手一吐舌头，“当小偷的，就得消息灵通。再说，这事外面都传遍了。”

　　主持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至于规则，很简单：组队厮杀也行，单打独斗也行，总之，谁活下来，谁就是获胜者。这里还要特别说明：各家一致同意，既然进了角斗场，那就不再有自由人和角斗士的区别，各位不必有什么顾虑。”

　　树奴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论尊说：“这话是说给咱们听的。意思就是不必客气，管他哪个家族的，只要进了场，就是敌人。可以格杀勿论。我猜这条是罗大头要求的。”

　　“没错。他怕你们---不，是咱们---会畏首畏尾。”小快手说。

　　武论尊一笑：“其实是多此一举！咱们都已经成了角斗士了，本来就靠杀戮活着，怎么会畏首畏尾？还有什么人能比角斗士更惨？”

　　“那可不一定。”小快手喃喃低语，“还有比你们惨得多的人，比如说---”他的声音本来就低，又被高昂响起的主持人的声音压了下去，所以秦无病没听见最后几个字。他惊讶而又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快手，看到他脸上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称的痛苦与迷惑的神情，这才隐约感觉到像小快手这样的无凭无根、从外面流落至此、努力维持生计还照顾别人的社会最底层，过的日子真是不堪闻问。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这个小快手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很多。从小快手又想到树奴，进而想到武论尊和自己，秦无病的心情难以言表，最后只能付之一叹而已。

　　树奴问道：“那些家族子弟如果被打死，那些家族真的不追究吗？”

　　武论尊和秦无病都看着小快手，这种问题只有他能回答。小快手想了想，说：“好像是的。不过在家族内部，应该会有奖励。比如说孔家，参加这次乱斗的人，不论最后结果是生是死，都会一举成为家族的嫡系成员，甚至那些私生子女也不例外。”

　　武论尊眉毛一挑，“那还差不多。既然让人去玩命，总得有重赏才行---奇怪！”他看着小快手，“你好像对孔家的事情特别清楚。”

　　小快手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前几天我一直在偷孔家的东西。蹲在孔家好几天，听了不少消息。据说其他各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就连罗大头，不也许诺参加乱斗的人能拿到三倍的酬劳吗！”

　　“那也得有命拿才行！”武论尊一撇嘴，“罗大头不是一族之长，他可不会那么大方。”

　　主持人的介绍已近尾声：“现在有请大家都很熟悉和尊敬的罗大头先生介绍今天的安排。”过了一会儿，罗大头的声音响起来：“要说各位熟悉我罗大头，那是可能的。要说尊敬，就未必了。”看台上响起一阵哄笑声，罗大头接着说：“各位贵宾听了半天，相信已经听烦了，我就不再多说废话了。介绍一下今天的公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