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我描画着眉目,一笔笔那般认真,可他是什么身份呢,哥哥亦或者竹马呢?我不知道。他总是不善言语,却会替我做好一切,他有着高贵的身份,却也有最多的耐心。
他问“悦悦真的那般喜欢他?定是要嫁于他?”
“是”
“悦悦会忘了我吗?”
“会的”他画眉的手一怔,又问道
“悦悦还恨我吗?”
“恨着”他苦笑一声,又问道
“悦悦以后会回京城吗?”
“不会”
“悦悦还欢喜我吗?”
“没有”
“悦悦日后可会忆起我”
“不会”
我嫁顾景那天,他替我画了蛾眉,亲手把我交给顾景,我想问一句他,“我真的是这般不好吗?竟要你亲手交于别人”
后来我与顾景相敬如宾,可以像朋友一起喝酒吟诗,可这些都无关风月,我知道他有最喜欢的姑娘,而我自出了京城,便把心丢在那了。
这几年我也过得很是平淡,可那天顾景说告诉我:他死了,在前些日子去的,没娶妻,没生子。
我说“顾景,他没死,他活的好好,他虽负了我,可你不该咒他死,……”我只是茫然,觉得天昏地暗,觉得他不应该就这样离开我。
顾景说“真的,悦悦,当年你得了肺病,无药可救,只听说南方有个巫医可以救你,他便去寻,却在途中了巫毒,寿命只剩三年,他怎么敢辜负你一辈子,他宁可你怨他,恨他。”
他死了,是真的,我忆起那天他替我画着蛾眉,他问我是否欢喜他,我说了假话,怎么可能不再喜欢呢?怎么可能呢…
我曾以为雪染了头发就会白头到老,可是那个总会说“悦悦,听话”“悦悦,乖”的人早已消失,无影无踪,独留我一人看着繁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