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尘“你找死，找死！”
孟扬尘突然猩红了眼，一刀结果了那人，随后紧张的把倒在地上的柳桑陌搂在怀里。
孟扬尘“桑陌，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啊！”
他的声线陡然颤抖了起来，眼中氤氲着泪水。
如果只是被灵者攻击，只会重伤，不会虚弱到这种地步，可为什么柳桑陌此刻在他眼里，仿佛下一秒就会没了呼吸……
忽然，他想到什么，颤抖着手摸在柳桑陌脉搏上，他顿时脸色惨白，怎么会，她的体内，她的体内怎么会一丝灵力都没有……
这时，孟扬尘忽然想起来之前在监狱里，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给他的丹药。
孟扬尘“是，是那个丹药！”
孟扬尘“那丹药，那丹药是你让她给我的？”
孟扬尘声线几不可闻的颤抖着，他眼眶通红，难怪，难怪他说为什么那个少女莫名的对她说了那番话，还不要任何酬劳，给了他修复丹田的丹药。
这世上，修复丹田只有一种法子，那就是以丹换丹。
柳桑陌又是炼丹师，她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一点。
她竟然，竟然把她自己的丹田，换给了他。
难怪，他总觉得自己新生的丹田，莫名有股熟悉感……
孟扬尘“为什么……”
柳桑陌“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孟扬尘“我问你为什么！”
孟扬尘“既然抛弃了我，为何又命人给我送药，又为何要把自己的丹田给我！”
孟扬尘“如果这是你的赎罪，我不要！我要你用后半生补偿我！”
孟扬尘竭尽全力的嘶吼着，可没起到半点作用，他只能感觉柳桑陌的生命在自己怀里慢慢流逝，又无助，又失措……
柳桑陌如同一朵夭折的白花，她兀自一笑，回想起昔日种种。
为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大抵真的是……
赎罪吧。
隐约间，柳桑陌看到了一抹红色身影，像是笑着对她说：
——“桑陌，我不怪你。”
也许，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契约失败的原因人，如果她没有在羹汤里下了慢性毒，他就不会毒入膏肓，也不会因为身体削弱而被契约反噬，宋家也就不会亡。
那么，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柳桑陌“好好……活着。”
柳桑陌走的实在是仓促。
仓促的他都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他好想告诉她，他从来都不怪她。
可是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
恍然间，一滴温热的，咸咸的液体流入嘴中，又苦又涩。
孟扬尘推了推怀里的柳桑陌，轻轻道，声音温柔极了：
孟扬尘“桑陌，你这只猪，怎么又睡了啊。”
孟扬尘“别睡了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孟扬尘“我还没有娶你做我的新娘子呢。”
孟扬尘“你还没有为我缝制冬衣呢，我不许你睡。”
孟扬尘“别睡了，好不好？”
可是柳桑陌再也不能够回答他了。
他最恨的宋筲死了，他本该高兴的，可为何，为何却突然觉得，天下之大，竟是无处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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