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怎么生气,
只是不喜与陌生人肢体接触罢了。
语气淡淡地教训了那个女生几句,
看她唯唯诺诺,连连答应,
眼睛早已闭上睁不开,
像是痛到极致,受不了了一般,
我便也就把手放开了。
看到她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这个狭窄而又肮脏不堪的地方,
温柔的阳光重新一点一点覆盖在她们身上,
为其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忽然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知道吗?
我想到了木子。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试探性地往里走了几步。
明亮的光落在那个女生身上,我这时才完全看清她此时的处境。
说实话,其实并不是很糟糕,
可能是因为我见过更恐怖的吧。
看得出来,她有一头很漂亮的及腰长发,
只不过现在在暴力拉扯下,凌乱不堪,
像一个巨大的鸟窝挂在她头上。
我们学校的校服,是那种特别保守的,
连手腕脚脖子都包得严严实实,
夏天热到让人怀疑人生。
不过也会有爱美的女生,将肥大的裤脚挽起,
露出白到发光的脚踝和叮当作响的脚链,
在苦闷无趣的校园里,
是最具有活力的代表。
而那件让本校学生极为嫌弃的,土气的校服外套,
此时正歪歪斜斜的挂在她身上。
领口大大敞开,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
上面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多是旧伤,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
巷子里很安静,她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
像一张细密而的柔弱的蛛网,缠绕在我的耳边。
只看了一眼,我便匆匆转过头去。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费力的坐起来,
背靠在墙上,微垂着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良久才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谢谢。”
我不禁微微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不用谢,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话虽是这样说,
可是我却依然站在一旁,一只手握着手机,
另一只手随意拨弄着头发,丝毫没有想要扶她的动作。
她也应该看出了我只是在礼貌的客套,
没有回应,只是摇了摇头,
自己扶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扶她吗?
肢体洁癖是一个原因,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
可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这不是第一次受伤了,
可是没有人帮她,
说明她懦弱无能,不敢向别人说出这一切。
我跟木子分开后的这三年,
我越发讨厌起这种软弱无能的人来。
我可以帮她一次两次,
但我绝对不会跟她牵扯上一分一毫。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她向我讲述了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其实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父母的原因,多次搬家。
在各个城市辗转,在我们这个学校,不过刚入学一两周左右。
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城市,离开了熟悉的朋友,
以前那些闺蜜朋友,在现在这座城市,毫无踪迹可寻。
作为新生,孤苦无依,
没有可以依靠的朋友,长的有点小漂亮,再加上成绩不错,
让老师深表喜爱的同时,
也惹得许多女生看不惯,
针锋相对,拉帮结派,明里暗里的孤立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