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既至此,木槿对金俊勉的身份有所怀疑,若只是普通的药商,又为什么要接近她,只字不提金钱利益,反而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试探自己?
这些年一直生活着在松岳皇宫里,连木槿也近乎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忘却了故土的夜空,甚至忘却了自己曾是后百济翁主的身份。
朴木槿“我知道了。”
木槿点点头,变相地给金俊勉下了逐客令。
朴木槿“对了,金氏后续和茶美院的交易由简序负责,你见过她的。”
言外之意金俊勉自然懂的。
好不容易送走这位看起来神秘危险的人物,木槿却没法彻底松口气。
这么反常的事情发生,敲响了木槿心里的警钟,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后百济翁主的身份招来了他人的接近。
可知道这些又如何?木槿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一面是战败而亡的百济,记忆模糊的战火和废墟;一面是从小生活的高丽,这里有着她的朋友和家人。
朴木槿“明伊姐当初和我说这些,就是为了预防今日的情形,只是…我知道得还太少,总处在被动的状态。”
除了从史册上、从他人、从松岳涌入的人难民身上,她再也没法更深刻地去体悟那个记忆中的国家,偶尔想起的也只是零星模糊的片段。
这便是奇怪之处。
木槿来到松岳时已经五岁,正是孩童记事的年龄。可五岁前在百济生活的记忆却在脑海中消失,刚来松岳的记忆也十分模糊,连木槿也不记得自己又如何成为了翁主。
朴木槿“看来,有空要去问问干爹当年的事情了。”
如果永远抹去那些记忆,她依然可以是松岳皇宫里的木槿翁主。可是…她也是后百济的子民,是一国的公主,她又怎能永远一无所知,只是为了继续心安理得地生活…
木槿心乱如麻,她逃避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还是又回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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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州院〉
刘氏被禁足,朴英规又奉命查办贪官,忠州院豪族好似元气大伤,只能在皇宫中附小做低。
王尧上下打点关系,得以自由进出忠州院,在外人眼里,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佳话,实则却是在商讨翻身的计划。
王尧“叔父已经动身,想必不久,就能让我们恢复元气。”
王尧替刘氏倒了一杯茶,一边向她汇报着这几日朝堂的动向。
原来,朴英规主动请缨,根本不是为了彻查,而是想趁机拉拢豪族为忠州院助力,借皇上的名义,威逼利诱,岂不事半功倍。
忠州院王后(刘氏)“这便好,权力总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踏实。”
刘氏不善地眯起双眼,握拳的手越来越紧,先是被莲花倒打一耙,又让皇甫氏坐收渔翁之利,她现在失去管理之权,痛恨万分。
她不会让别人好过的。
王尧“只是陛下还派了王规那个老东西做督查,真是碍事儿。”
王尧口中不敬,在陛下眼中,王规是开国功臣,是忠臣良相,可在他们眼中,却是个十足的眼中钉。
他和朴修敬一样,只效忠陛下。
王尧不禁嗤笑。
王尧“活了大半辈子,还看不清局势。正胤不过是得到陛下的偏爱罢了,论能力,我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对于帝王之气,王尧从不怀疑,他对自己充满自信,也足够心狠手辣。
刘氏见王尧踌躇满志的模样,自己也像吃了颗定心丸,坚信不久的高丽将对她俯首称臣。
忠州院王后(刘氏)“不过,这件事就不要让贞儿知道了,他还小,心思单纯。”
王尧点头。
他以为这是母亲对他的额外器重,却不知这是刘氏对小儿子的偏爱,她不想让王贞背负太多,却让王尧去冲锋陷阵。
王尧“对了母亲,儿臣还有一事,我想请陛下将莲花赐婚与我。”
听见莲花二字,刘氏的脸黑了下来。
忠州院王后(刘氏)(愤恨)“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和她可脱不了干系!”
刘氏简直气得牙痒,更不明白王尧想让敌人做妻子。
王尧“正因如此,才更应该是她。”
心计高深,手段高明,一旦收为己用,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刘氏盯着王尧,好像在权衡利弊。
王尧“婚后若能控制住莲花,便可以牵制王旭,乃至皇甫氏,这样一来,和我们作对的人就减少了。”
听到这,刘氏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仍心怀芥蒂,只得说道。
忠州院王后(刘氏)“等你叔父回来再作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