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纠结的盯着自己打成结的手指。
朴顺德“多谢夫人好意,但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想想吧。”
梦良院夫人面色一尬,也没说什么,只是了然地点点头。
朴修敬一直观察着顺德的表情,凭着对女儿的了解,他知道顺德认定了就谁也改变不了,不免哀叹。
朴守卿“偏偏看上了个不学无术的十皇子!我看四皇子英勇信义,十三皇子才高温柔,哪一个不比他强?”
朴修敬左手捧出一个王昭,右手托着一个王郁,这两位皇子都是他心中的得意人选。
顺德无言地瞥了一眼朴修敬,内心郁闷又挣扎地独自回了房间。
就在刚刚,顺德差一点就答应了梦良院夫人的话,只是心里隐隐一份内疚拉住了她。
从很早之前,顺德就默默爱慕着王银,连她也不清楚这份情感的缘由。这次从边境回来,她本着一份坚定的心,就算王银有喜欢的人,就算让那个女人和她共侍一夫,只要能和王银在一起,顺德也愿意。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回到松岳后才发现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虽然木讷,但并非看不出王银对木槿的好感,就像小时候一样,王银也总是和木槿玩得很近。
如果是别人,顺德可能已经答应了梦良院夫人,可为什么是木槿呢?如果顺德狠心拆散了他们,那她从小在心里埋下的愧疚就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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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苑〉
话说木槿从茶美院回来,刚跨过门槛,头顶就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
木槿疑惑地抬起头,一小团鹅黄色的东西在笼子里扑腾着,尖尖的喙不断唱出流利的旋律。
朴木槿“这是我的小八吗!?”
当看清这是一只玄凤鹦鹉时,木槿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拿起靠在墙上的长条木钩,把笼子取了下来。
柔顺的黄毛,傲娇的腮红,木槿差点信以为真这就是小八!不过小八的翅膀下缀有一排黄色的小点,这只并没有。
慕珃“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不过这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见人就唱歌。”
慕珃看到后过来解释着。
木槿将手指伸进笼子里,小心翼翼地拨弄鹦鹉肚子上的羽毛,柔软温热,这只鹦鹉也不抗拒,一点点往笼边靠近。
慕珃“小姐,或许是小八的亲戚呢?”
慕珃察觉到木槿对鹦鹉含情脉脉的眼神,于心不忍地安慰道。
朴木槿“那我要叫它小七吗?”
木槿抬起头认真地问着,她还真有这个打算,民间不是有这样的话吗,名字起得越简单就越幸福长寿。
慕珃“…小姐,这只送来的时候就有名字了,不过挺奇怪的,叫晚潮。”
晚潮?
一只鹦鹉居然有这么人情味的名字,木槿还真是好奇到底是谁送来的。
这时,鹦鹉又唱起歌来,歌词发音模糊不清,但旋律节奏还是在音准上的,听起来倒像首民谣。
木槿没甚在意,将笼子的门打开,把鹦鹉双手抱出来,捧在手里,温柔地顺着它的羽毛,和它说着话。
朴木槿“叫什么晚潮,你还是跟着我姓吧,就叫朴小七,好不好。”
鹦鹉低下脑袋啄了啄木槿的手心。
木槿令人准备好鸟食,好生照看小七,准备把亏欠小八的都补偿给小七,以赎当年弄丢小八的弥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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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过去,等到小七终于学会说自己的名字,祈雨祭也随之而来。
这一天,所有皇子翁主都必须到场,并且统一穿着素白色的服饰,不得佩戴华丽首饰。
太祖王建“现在,由四皇子王昭手持净瓶游街,将百姓虔诚的心意传递给上苍!为高丽祈雨!”
一声令下,众人皆肃穆起来,站在祈雨台上看向王昭,他仍戴着面具,只见崔知梦将手中的净瓶和柳条一并交给王昭。
王昭有些迟疑地接过,很快调整了状态,按照祭祀的礼仪用柳条在净瓶里沾水,然后洒向沿途的百姓,这样游街三圈,一共做满三日。
王昭只走了十几米的距离,沿途就有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怎么会是四皇子?”
“还带着面具,这是怪物吗?”
一位中年妇女嫌恶地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孩子拉进怀里,挡住他的眼睛。
“老天有眼,他绝对不会求来雨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起王昭,指责谩骂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竟捡起地上的石头、泥巴砸向王昭。
众人在祈雨台上看着,于心不忍,王郁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王昭孤身站在街上,无助地捂住他的面具,被迫接受百姓的“洗礼”。
崔知梦看情况不妙,连忙指挥卫兵上前拦住百姓,保护王昭的安全。
祭祀不得不暂停。陛下下令众人先回宫休息半日,等待下一时刻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