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笙垂眸见此动作扬唇轻笑未出声,有这么一个懂得医术的男人在身侧,有何惧?
毒药、剑伤……哪一个是他治不得的?并无,所幸此人是她的。
北棂仰头直起身子,轻瞄了祝笙一眼,看到她扬起的唇角,内心点点波澜,面上却无变化,抬手从怀里掏着什么。
祝笙瞄了一眼瓦片的缺口处,此时的薛凉正背对着他们,她抬眸看着北棂的动作,张唇说了两字却未发声。
他只是微微颔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绘着玉竹的瓷瓶,奇怪的是里面装的不是丹药,不是粉末更不是药水,当小红塞布取下时,他的手便从瓦片缺口伸下。
一股极其浅淡的香味在空中飘散,很快便蔓延整个书房,味道极淡也未引起薛凉的注意,太岁可是清楚的看到那一只手,细细一想便猜到是何人。
他的手刚刚收回去,薛凉便捋着灰白的胡须转过身来,满脸笑意的往前走了几步,全然没有发现房梁上的瓦片被人揭开,笑道。
薛凉“你们知不知道本官现在最烦恼的事情是什么?”
不等任何人作答,他便又转身看着无法动弹的三人,抬手一一指过,斜视着柳随风,语气愈渐凶狠。
薛凉“三具尸体,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的县衙里搬出去。”
太岁“哼”
太岁冷笑一声,本不知那瓷瓶中是何物,但他感觉浑身充满力气,刚才的虚弱无力完全消失,其他二人虽不明白是何情况,但也察觉到这一变化。
武瑶光和太岁放肆大笑着,三人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如此放肆的大笑有些激怒了薛凉,抬手指着他们喊道。
薛凉“笑什么?死到临头还这么开心!”
武瑶光“死?你当我北斗司跟你一样笨?三倍药量又如何?我们不照样无事?”
武瑶光先是嗤笑一声,神色自然淡定,声音也愈加深重,眼神怒瞪着薛凉。
薛凉一手负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神色看着他们,一边迈步朝着书房正中央的案台走去,站在案台边上,咬牙切齿的说着。
薛凉“老夫知道你们北斗司的人不好对付,别得意太早,老夫这里还有一招。”
说着,抬手狠狠地朝着案桌上的方形的机关,按下去的那一刻,三人脚下的地板向下掉落,毫无防备的三人直直的摔落下去。
惊呼一声,落在北棂和祝笙的耳里,他们二人看着这一幕,眼神微眯,此人果然阴险狡诈,不知为何没有成为观察使百里渱的怀疑对象。
三人掉落在暗室之中,一阵迷烟朝着他们喷射而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他们,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薛凉没有立刻离开书房,反而是朝着书房里屋走去,轻轻转动架上的花瓶,墙壁便出现一道门,快步走进去,门也快速闭合。
祝笙(还童)“一间书房,两个机关,看来这薛凉是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用药不成便用机关。”
祝笙清冷的声音缓缓地飘来,眸光中带着狠戾,她最厌恶的就是朝廷官员为所欲为,仗着官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北棂的眸光深沉,紧盯着墙上那道已经闭合的门,脑中思绪纷飞,北斗司被派来查案的人已经掉进暗室之中,那道门又是通往何处?
北棂(返老)“那道门不会是他的逃生之所吧?”
北棂试探性开口,强忍着要跳下去的冲动,柳随风他们三人在暗室中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他们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北棂(返老)“我们下去看看?”
祝笙(还童)“不,再等等。”
祝笙的耳尖微微一颤,清冷的眸光紧盯着薛凉消失的那道墙,如此阴险小人,谁知还有没有后手?若是此时下去,中了他的奸计,那可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