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北棂默不作声的收起弩箭,挥袖转身幽深的眼眸落入溪流中,波光粼粼的溪流隐约倒映着他的身形。
百里渱那摄人心魂的美眸在此时黯淡无光,惊愕的看着变化之大的祝笙,几年间,物是人非。
在她的注视之下,祝笙这才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布满寒霜的双眸也渐渐恢复原来的淡然之色,脚步后移一步。
百里渱“作为北斗司的前辈,你和北棂亦是北斗司的前辈,为何你二人愿意浪迹江湖,也不愿回北斗司?”
百里渱收起了手中的碧玉箫,至少她知道,祝笙没有冷漠无情看着自己自废武功,如北棂所说,祝笙当真释怀过去。
祝笙玩弄着指尖的精巧飞镖,眼帘微掀扫视一圈周围的树丛,夹着飞镖的指尖微抬在空中轻轻滑动,却忽而顿住。
祝笙正欲转动指尖,一支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这安静的树林。
“咻”的一声伴随一声闷哼,一个身影从树上跌落。
百里渱和祝笙对视一眼,当然知晓这弩箭是北棂射出,两人身形一动。
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没了声息,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只是个长相普通不起眼的男人。
祝笙(还童)“这人跟早前追杀那小子的人是一伙的,看来他们是知晓我们在查此案,他们跟此案断然逃脱不了干系。”
北棂(返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我北棂杀起人来从不手软。”
北棂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祝笙的身旁,冷眼睨着已经没有声息的黑衣人,躲着暗处偷听他们说话的人,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百里渱“看来这里也不怎么安全,这人是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百里渱的柳眉一皱,她只有跟祝笙和北棂在一起行动时,才会降低防备意识,以往如此现今也改不了这多年的习惯。
祝笙缓慢地站起身来,凌厉的眼神扫过这树林丛中,确认再无异样后,这才将视线落在百里渱的身上,不愠不火的声音响起。
祝笙(还童)“从驿馆开始,带走那小子时,便感觉有所异样。”
百里渱“驿馆?瑶光和文曲岂不是有危险?”
百里渱的心下一颤,他们两个在她离开驿馆前,就已经中了昏睡的粉末,现在这两人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思及此,担忧武瑶光和柳随风的她转身便要离去,一只素手却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袖,一回眸依旧是祝笙那张清素的脸蛋。
祝笙(还童)“不急,那小子和他二人有仇,人机灵却也知晓他们是朝廷的人,此时想必已经离开驿馆了。”
祝笙轻声道,她不能百分百确定太岁不会伤了武瑶光和柳随风,但是以他们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太岁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北棂斜睨着百里渱,看着祝笙那双素手拽着的衣袖,眉梢一挑,转眸落在黑衣人身上的弩箭上,那上面可有他身份的图案,抬手直接拔出了弩箭。
北棂(返老)“该去找那小子了,他肯定知道杀害郑御使的人是谁,为何一直迟迟不说,是该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
话毕,北棂脚尖一点,朝着泰安的方向飞去,祝笙和百里渱紧跟着他的背影飞去,全然不顾身后那黑衣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