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未歇,云未散尽。一曲高山流水,叹知音难觅。
金山湖畔,每月初五都有一女子在此抚琴。指法熟练,轻易就弹出那天籁之音。
那日,大雨滂沱将她与一名书生困于此。
书生看着她怀中的古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姑娘可会抚琴?”。
她的双颊瞬间泛起两朵红晕,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曲高山流水,犹如钟子期之遇伯牙。曲罢,他们相视而笑,只叹相见恨晚。
她善于弦乐,他精于音律。本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却无奈阻于门第。
她并未言明身份,他早已了然于心。如此气质非凡的女子,必是出身名门、身份尊贵。
那场雨,直到傍晚,夕阳落山之际。
他们互相道别,默契的没有问名字。大概他们都懂,相识是错何必一错再错。
只是她一笑倾城,入了他的梦、乱了他的心。
情深成痴,他日日在此等候,风雨无阻。
再见她,已是五年后。她立于湖边,怀抱古琴,眼神忧郁望向江面。
“姑娘可会抚琴?”那声音恍如隔世,一瞬间让她不知所措。
她转过身来,额前的头发已经挽起,原来她早已嫁人。
时隔五年,物是人非,一面成痴,苦等五年,实为可笑。
许久,她的侍女为她送来披风,接过她手中的古琴,对她说:“相国已经在相府等候多时了。”。
她没有一丝犹豫,转过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腰间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一声,成了他余生梦魇。
太子妃——相国之女江影,那个为嫁太子违反与三皇子婚约的女子。
他苦笑,她竟也是爱慕虚荣的浅薄之人。
渐行渐远,她终是落了泪。恍惚间,她想起来五年前那个夜晚。
她夜晚归来,父亲早已知晓一切。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要伤他性命。
江相国推开她,拂袖而去。父亲的残酷冷漠,她早已习惯。
“父亲!”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到最后只剩下绝望。
她取下头上的金簪,那是她最爱的海棠。是她与三皇子定亲之日,他亲手赠予。做工精细,宝石为蕊,耀眼夺目。
她将金簪放在地上,语气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愿意违反与三皇子的婚约,嫁给太子。”。
其实都是一样的吧,无论嫁给谁,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天空飘起小雨,一如那年他们的初遇。
回忆在此终结,前尘往事终成梦魇。
“无论是对是错,我只愿你一生安好。”她的话吹散在风里,混在雨里,融入这金山湖幽深的水里。
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