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常年云雾缭绕,因为很少有人上山,所以山上的环境没有被破坏。
村里老人都说山上有猛兽,早些年还见过野兽下山吃人,所以楚家村的大人经常跟孩子说,千万别上山,不然野兽就把你吃了。
一九六一年,春三月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放学后,跑到河边玩,就听一个小男孩大声道,“你们谁敢去山上?”
“我爹说山上有老虎会吃人的。”
“是啊,我娘也说过,她说爷爷的腿就是当年跑去山上被老虎咬断的。”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孩子,“我看你们就是胆小,说什么有老虎,咱们长这么大,你见过老虎吗?”
众人摇摇头,这倒没有。
男孩看着其他的孩子们继续说,“你们谁敢上山,我给你们两个鸡蛋吃。”
听到有鸡蛋吃,有些孩子都心动了,毕竟这个年代,他们有吃的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吃上鸡蛋。
可是,一想到爹娘说的山上有老虎,没人说话了。
“真有鸡蛋吗?”
一个弱小的声音从几个孩子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没有穿鞋,衣服上满是补丁,瘦小的孩子背着一捆青草看着他们。
“楚战北,你要是敢上山,我给两个鸡蛋。”男孩说道。
谁不知道楚战北家情况,上数三代都是贫农,穷的叮当响,三个儿子,老大十三岁,老二十一岁,最小的就是楚战北,今年才十岁,不过瘦小的跟七八岁似的。
小小的楚战北看着说话的孩子,“你先把鸡蛋给我。”
男孩从书包中掏出两个鸡蛋,可羡煞了旁边的孩子,真的是鸡蛋啊,好想吃!
就连楚战北看到鸡蛋都咽了咽口水,他这两天只喝了两顿玉米糊糊,说是糊糊,其实跟水差不多。
“楚战北,你只要敢在山上待一宿,我就把鸡蛋给你。”
楚战北伸手:“你把鸡蛋给我,我就上山。”
男孩摇头:“不行,要给了你,你不上山怎么办?”
“你们看着我上山。”楚战北:“我爹说过,做人要说话算话。”
“可是…”男孩有些犹豫,生怕楚战北拿了鸡蛋反悔。
楚战北看着男孩,“你不给算了,我回家了。”
男孩看着转身要走的楚战北,一咬牙:“等一下。”
楚战北停下来,回头看着男孩,“怎么了?”
男孩把手中的力道递给楚战北,“给你,我们看着你上山,你要是敢待一晚,我明天再给你两个鸡蛋。”
楚战北拿过鸡蛋放在口袋里,“行,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楚战北就在几个孩子目送下趟过小河,上了云雾山。
看着楚战北真的上了山,几个孩子有些担心,“他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哎。”
给鸡蛋的男孩看着楚战北已经上了山,也有些害怕,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他只是闹着玩的,要是出了人命,那…“我们快去告诉楚战北他爹。”
说着一群孩子赶忙往村里跑去,找楚战北他爹去了。
话说楚战北背着一捆青草,顺着一条小路上山了,其实他内心也挺害怕的,可是想到娘身体不好,需要营养,再加上爹说过要说话算话。
小小的楚战北咬着牙往山上走去。
越往山上走,楚战北越害怕,生怕突然窜出一只老虎把他吃掉。
怀着害怕的心,楚战北继续往里走,希望找个山洞躲一宿,第二天下山。
“嗷呜嗷呜”
两声虎叫从远处传来,楚战北吓得赶紧掉头,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身后上山的小路已经没了,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
看到一旁的大树,楚战北赶紧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蹲在大树枝上,手里紧握着镰刀。
不一会儿,就见一只白色的老虎迈着矫健步伐来到了楚战北所待的大树下,仰着虎头瞪着虎目看着树上的楚战北,“嗷呜”
“走开,走远点…”楚战北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拿着镰刀。
“嗷呜嗷呜”白虎仰头长啸两声,吓得楚战北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掉下来的楚战北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虎,眼睛紧闭,“爹娘,对不起,儿子不应该为了两个鸡蛋上山的…”
就在楚战北准备被白虎吃掉的时候,一个糯糯的声音响起,“白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