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下的和平》1.1.35

〔历史小说〕〔共三部六曲〕〈1.1.35庶民新担当〉

*战*争*下*的*和*平*

鲁岱著

〔1.1.35庶民新担当〕

在武昌楚望台湖北省“五•四”运动临时指挥中心内，八个人坐定之后，在总指挥恽代英的安排下，当世之人命美国际秘书长东门下娃正式发言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免了。我只想链接我刚才与恽老师谈话草起的那个开头，继续谈谈我对明日如何进行示威游行之主题内容的一些看法，仅供同志们参考。”林育楠顿时绷紧了神经：“此人不错，一开口讲话，就揪人耳廓。”他抬头看了看李求实、吴华梓和刘祥茂，见他们三个人都硬挺了脖子，想将耳朵延伸过去，仿佛要听取一个什么风味来。“你们都知道。”“哟！走神了。”林育楠在严肃抑制自己：“应该认真听别人的讲话。”“自从北京城内爆发了学生运动以来，我们武汉市是最早响应的城市之一，仅次于天津和长沙。这次的大规模游行示威，已近半个月了，大一些的游行活动也不下四五次，造成的社会影响也相当大。现在，武汉市的学生、工人和商人等各阶层的同志都已行动起来了，而且，在湖北的军阀们也已基本同意给北京军阀总部去电，代表近两千万湖北人民，反对中国政府在巴黎和会上签字。”

“这些内容也无须过多的重复了。”路茜突然地插嘴，引起了李求实的不满，他沉着脸阻止路茜继续说话：“请路小姐不要打断东门秘书长的讲话。”“你这人管得宽！”路茜立即反驳：“我这是必要的补充。”“不需要你补充。”“你们所做的事情已经是陈词烂调了。”“你说什么？”“陈词烂调！”“你这是反革命。”“哎哟哟，帽子挺大的。”“这不是帽子，这是证据。”“啪！”恽代英随手将身边的一张小茶几用力一击掌，大吼一声：“嚷什么呀嚷，让东门秘书长一个人把话说完。”屋内顿时平声止息，静穆得让人害怕。

“好了。还是让我来说几句。”东门下娃一脸子微笑，满面春风，把一串串语言播撒在和谐的这小空间：“刚才，路茜姑娘的话并没有错，求实老师的话也很好，恽老师更是对极了。我这不是和稀泥，这叫做尊重人的生命活动。要知道，生命活动是各不相同的，更因人因事而异。同时，这也是人命美国际的最基础的底气。我们大谈人命美，大谈三美主义，即尊重强者，扶持弱者，共同享受生命。这是一个大课题，可以大到一个家庭，一个组织，一个机关部门，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国家，一个世界。人命美，亦可以是一个动态的美。比如，一个动作，一个活动，或者是一场或大或小的运动。再说具体一些。假如我们明天或者过一两天再举行的游行示威活动，就可以确定‘人命美•中国美’为主题，进行大规模式的示威游行活动。这种形式和内容的游行，从表面上看，好像与原先的主旨不符，但其实甚至在某种场合之下，可以更好地服务于初始的主旨甚至能够催使主旨内容转型升级，造成一种更为广阔的宣传空间，从而全面达到推进或加强先前成果的功效。这就是我刚才所要说明的一个全新的示威主题。不过，这只是内容。如果大家确定了或相信了这个内容，至于后面的形式和原则，我们可以共同拟定。今儿，我要说的话暂且完毕，恳请在坐的各位领导与同仁发表看法。谢谢大家。”

东门下娃刚一说完，恽代英就将双手举过头顶，第一个高调地鼓起掌来。接着，其余的吕才东等六个人也同时鼓掌。瞬间，整个小房室内，一片掌声，尤如春雷落大地，山动水流！

“我刚才在绿色小天宫树林里冥思若想得似是而非的内容，却被东门秘书长说了个透底朝天！”恽代英第一个开口评论：“革命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人命的更加美丽，就是为了祖国更加美丽。因此，我同意将来日的游行示威活动的主旨内容定为‘人命美•中国美’。至于口号什么的可以由此而展开。”“我同意恽老师的意见。”吕才东也抢着发言：“换了一个全新的内容，让那些军阀们也尝尝捍卫国家、捍卫人命的甜美滋味。”“刚才东门秘书长的讲话，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李求实也接话：“其一，她用人命美的思想巧妙地处理了我和路小姐的对峙以及恽总导的批评。其二，她用顺水推舟的语言技巧，极其自然地导出了她今天讲话的主题论点，并从中说明游行示威内容变更的道理。其三……”“真的别说了，李老师。”东门下娃迅速出言阻止李求实的赞语。这时，路茜悄悄的朝下娃一瞧，见她的脸蛋通红通红，羞愧得不能自主了。同时，她的脑海里忽地一个雷电：“过份赞许，无异于挨脑勺棍！我今日来就是要保护我下娃姐的。失职！”想到这里，路茜立即扔词：“请大家不要再夸赞她了。我下娃姐素来不是那种贪嘴甜的人！还是说点儿实在的吧。比如，我们怎么组织明天或后天的大游行，我们怎么准备，游行的形式和原则等。”“不行，不行。”吴华梓争着舌子贫嘴：“我已想好了一首词，不说出来，我夜里睡不着觉的。”恽代英一笑，说：“就让他填一阕吧。他会这方面的工夫。”旋即，吴华梓不慌不忙地信口填词了。《卜算子•东方红》：

日起东方红，大地光源暖。楚望台前玫瑰开，武汉将鲜艳。

人命贵人人，人命高永远。今日东门望外天，来日红如愿。

恽代英正准备又一次带头鼓掌时，没料到刘祥茂已开口赋诗了：

五四丛诗赋世先，描图国史创新篇。

不知偶降一神女，浪及长江溢岸边。

命美游行新态味，江城立异唱春天。

和谐世界江山美，共享人生万百年。

这一次，恽代英已成功的带头鼓掌了。众人也跟着支持热闹。然而，林育楠坐着却一直没有举动，恽代英就问：“林兄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闷在心里会不好受的。”“仅有内容而无形式让我如何鼓掌？”林育楠用严肃的口吻入谈：“明天或后天举行以‘人命美•中国美’为内容的示威游行，怎么组织？以何种姿态与世人见面？需要遵循的基本原则是什么？应该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才算是成功？这么多的问题还不得而知，大家就一把火的庆贺了起来，还说什么日起东方红，偶降一女神，这将如何给人们一个交待？”见如此的一说，除了恽代英面不改色心不跳之外，其余的包括李求实、路茜等人，也都是沉灰着脸，尴尬着眼神，轻轻摇摇头，面面相觑。

冷场一小阵子之后，还是恽代英打破这种局面而开口讲话：“这些问题我们可以再研究，相信这种难题难不倒我们的。同时，也相信，东门秘书长已有了一定的思维基础。我看这样吧，大家各自……”“喂，我插一句话。”路茜打断了恽代英的讲话，硬舌子钉上去音符：“刚才林先生提出来那么多的问题。虽然不能替代我下娃姐一一答复，但我可以就游行的原则问题谈一点意见，这也是我们人命美国际的执行原则。这便是：如果用战争或类似于战争的手段去捍卫生命，这在人类之间绝对不是最佳途径。捍卫人的生命，只能是三美主义，即尊重强者，扶持弱者，共同享受生命。三者缺一不可。至于……”“至于其他的问题让我来说说，说出来让在坐的领导们参考。”东门下娃接过路茜的话，从刚才的羞愧蒙影中突然地醒觉了过来，也用严肃的语调一字一字地述事了。经过近半小时的精巧安排和论证，她不但回答了林育楠所提出来的五个问题，还设置了其它两个方面的相关事项，博得了在坐的其余七个人的一阵喝彩。林育楠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以致让这个中等身材的坚强革命党人显示出了原本的帅味。最后，众人决定，从即日起，组织和发动新一轮的示威游行，五天以后，在武汉三镇同时举行盛大的“人命美•中国美”穿街游行活动，以新的方式和内容对湖北军政府强势施压。

经过五天的再度酝酿和充分准备，这一日终于来了。清晨，一串红云于东方地平线上轻轻移动，一行大雁正在万里晴空自由飞翔。远处的龟、蛇二山，渐渐地明朗起来，雄姿巍峨挺拔；近处的长江流水，哗啦啦的一路高歌，滚滚东奔。黄鹤楼，矗天耸立，神韵和诗；楚望台，坐地生威，虎然腾瑞。恽代英早早就起床了。洗刷完毕之后，他便依照惯例，走进绿色小天宫晨练。同时，也依约在这里等候东门下娃从鹤姐杂店过来。这时候，一轮红日已从东方地平线喷薄而出。刚才的那一串红云，已被美丽的朝霞搂进了怀抱里；一缕温炯炯的阳光，擦过翠绿色常叶林，匀和地洒照在晨练过后的恽代英的脸上、身上，更彰显他精神焕发，斗志昂扬。他睁着睿亮的双眼，朝远东望去，见一个大龄姑娘正往这边健步走过来。在朝阳的辉映下，那人显得春风拂袖，飒爽英姿，一副朝气蓬勃的身影与周边的绿水青山以及红塔白宇，形成灿美色彩和蓬勃气息的交相叠映，甚似宜人、迷人。一口茶工夫，那人的身相渐渐清晰。殷红的脸颊，与碧蓝色的天空辉毗齐媚；闪动着的眉眼，跟一轮红日洒韵对光。樱桃型口唇，好似小畔花瓣；丰满的鼻型，犹如柳絮垂青。面容未笑藏笑，身躯露美纳美。即便是步履行姿，也赛过鸳鸯并进；更不用问心灵品德，那似乎是天下无双。

“喂。东门秘书长，好早呀！”来人还没有靠拢，恽代英就已暖语迎接人了。“你也早，恽老师。”“屋里的面条煮熟了，我们吃了早餐再行动。”“行，没关系，一切就序了，按计划就行。”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往楚望台走来。用过早餐，吕才东、林育楠和吕丹青，依各自的安排分别下放到游行队伍之中，担任纵队总指挥。这次行动中，恽代英与东门下娃被推荐为正、副总导。

“当，当，当。”时钟响过。上午八时整，“轰隆。轰隆。轰隆。”各三声响，共九发炮弹分别在武昌、汉阳、汉口三地的上空同时爆炸，让整个武汉城市圈撼之欲动。炮弹响过之后，在武汉三个镇区中各有三个至高点，并都安装了高声喇叭。这九个喇叭播出同一首歌《人命美•中国美》。一时间内，整个大武汉的上空，歌声荡漾，正气飘扬，将天与地连成一片，让龟山蛇山及长江水流，成为黄鹤楼的一种自然配景，绽放人文正气，扩涨社会强音。大武汉，支撑美丽的人命，融入祖国的伟业。听，壮丽的歌声《人命美•中国美》传遍每一个人的心灵：

人命美，人命比黄金贵千倍。中国美，中国祟尚与天齐。尊重强者，扶持弱者，共同享受生命的美丽。

人在世间，活着最为贵。中国和世界，强盛富庶最为美。尊重强者，扶持弱者，共同享受生命的美丽。

随着炮声响过和歌声扬起，全武汉三镇共约一万五干人的游行大军开始了最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这些游行大军共分为30个分队即30个方阵，每个方阵不少于500人，分别由武汉三镇的主街道发起，沿街向武昌军政府方向进发。每个方阵中还有五台车子，车上悬挂招牌，牌上清一色写着红色大字。大字共有五句。它们是：卫国保家；坚决抗击帝国主义；不要反人民的政府；人命美中国美；推崇三美主义。每台车的车斗上载有三个人，这些人不断地向路两旁居户或商户散发传单。传单是一小块方形薄纸，纸的沿边有花纹。传单上的文字各有不同，分别由两大类内容构成。一类是政治性的文段。诸如，介绍巴黎和会情况；揭露帝国主义野心；抨击北京军政府的腐败无能；抗拒湖北军政府的无原则妥协。另一类是关于人命美国际的宣传单。这是人命美国际组织首次将宣传单于公众场合或大社会场合足量散发。除此之外，所有徒步游行的人，都手握一面小型三角旗，赤橙黄绿蓝靛紫各色俱有。旗上没有文字，主要用于壮威。游行期间，众人一时喊着口号，一时高唱歌曲，喊口号的内容主要是字牌上的文句，唱歌便为“人命美中国美”这一曲。游行队伍的所有活动均有固定的人，一口指挥。整个游行过程，声势浩大，步调一致，蔚为壮序、壮势、壮威。后人有诗《美好的生命》追记：

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每一个人都拥有美好/这是不能被任何力量剥夺的//我爱我的生命/我爱我的美好/这天经地义//有的人想侵占别人的生命/有的人想侵占别人的美好/这天理不容//损毁别人生命的人/自己没有好下场/侵占别人美好的人/总有一日身败名裂//生命是大自然赋予的/生命与美好同行/美好的生命终究战胜邪恶//为生命而歌/为美好而歌/这是每一个人生存的使命

还有绝句联袂：

万人街上壮民威，武汉翻腾天落雷。

众口高歌人命美，人街动涌激情飞。

午饭前的时间，各路游行队伍陆续抵达武昌军政府大楼，将整个军政府的屋宇，里十层外百层的围个水泄不通。如果从屋外透过门窗朝里面望去，可看见有几个人正在军政府一楼大厅内与政府督军王占元对话，而且不断的有声音从其内屋传递出来。再如果凝神细听，对话的声音还依稀可辨。

“王督军，这第一方面的问题就这么定了。”这是恽代英的声音：“您将以湖北省军政府的名义，向北京中央军政府去电，反对中国代表在巴黎和约上签字。”“好！这第二个方面的问题由我来说。”这是东门下娃的声音：“人命没有贵贱之分。我们中国人的命，同世界各国人民一样，都是千金不卖，高贵崇尚。人命美，在这个天底下应该形成不可湮灭的生存潮流。我们每一个人，包括王督军您自己都有捍卫人命美的伟大使命，都有推行生命美的生存责任。因此，根据我们刚才的协议，您将以湖北军政府的名义通电全国，告知国人，人命美丽，人命崇尚，人命高于一切。人命美国际组织，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组织，是每一个珍惜生命的人之自己的组织。湖北省已率先完成了人命美国际的发起和组建工作。呼吁全国一切有志之士，参与人命美国际人的伟大运行工作，进而，增强国人的卫国意识，增强国人的反侵略、反压制、反不平等意识！”

随着事态的有利发展，6月10日，北京军政府宣布批准撤销曹汝霖、陆宗舆和章宗祥的职务，重新改组内阁。6月28日，在巴黎订立包括山东问题在内的对德和约的时候，即德国在中国山东窃取的权益转让给日本，中国代表没有签字。7月份，湖北境内参加“五•四”运动的学生、工人和商人等各界人士形成共识，拥护人命美国际组织，并将“人命美•中国美”及三美主义的生存主张，以潜规则的形式，推广到全国各地。这期间，东门下娃收到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来函来电，表示拥戴她的美好生存主张。从此，中国无产阶级及广大人民群众开始走向政治舞台，担当起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