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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離去

志給我龍龍的愛

護士趕緊用小手電筒照了一下眼睛,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我看到的是這樣

我跑去媽的身旁,我很慌張,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眼淚也不能留下來,因為我要堅強

護士吶,妳知道妳在哪裡嗎?(對著我媽說話)

恩惠阿姨她剛才還可以說一些話的.....

護士用力拍一拍她的肩膀,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護士那妳知道她是妳的誰嗎?(指向我)

我頓時愣住了,看著我媽微微的看了我一眼但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嘴巴不停的抖著眼睛也時不時往上翻

當護士問認不認識我爸或者其他人的時候我在也忍不住了,直接衝去外面

恩惠姊妳幹嘛!?

李恩惠我不行了(跑走)

太殘忍了,這種感覺太可怕了,看著我媽瘦的皮包骨的樣子,嘴巴不停顫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整個都跟平常見到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她病得很重,重到我覺得我隨時會失去她

已經沒辦法回到以前了....

恩惠姊不是說好要堅強的嗎?

李恩惠我沒辦法(顫抖)

努力擦拭滴落的淚水,無法停止

然而我看到醫生進去我媽的病房,我爸,舅舅還有阿姨都出來了

爸爸看了我一眼

已經時隔多久我沒有在看過爸爸了呢?他還是一樣沒有變呢,在我的印象裡爸爸一直都是穿著簡樸,下巴有些鬍渣的樣子,過了這麼久看起來還是跟當時離開時一樣

舅舅妳們兩個現在開始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撫上我們的肩膀)

李恩惠

恩惠姊我們會的

我靜靜的看著眼前,一堆醫生護士進去,我想看一下裡面發生什麼事了,而當我跑去門口看的當下

只見到醫生哪著什麼儀器管子用在她的身上,我看不懂,但我能看到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我沒有哭,像是在看什麼連續劇一樣,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

我看著阿姨都已經紅著眼眶,眼中帶著淚水,我和我姐無力的蹲在角落靠在牆壁上

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我知道...現在在急救,說是暫時性休克的樣子......

恩惠姊沒有媽之後的日子妳想好了嗎?

李恩惠恩...?

恩惠姊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媽不在了我們該怎麼辦....

李恩惠就一樣啊,沒有變吧.....

恩惠姊我打算好好的追逐我的夢想

李恩惠恩.......

之後雖然我媽被搶救成功,但再也沒辦法說話,沒辦法動,只能在加護病房裡,而我們也只能在能進去的時間進去看她而已

我還是得上課,直到在學校上課上的一半被老師通知了我媽病危的消息,當下我直接爆哭,真的不誇張

眼淚從我眼眶奪出,我顫抖著身體哭到無法自拔,老師讓我趕快請假去醫院找我媽媽

我也馬上穿著制服就快速衝過去,一路上都是煎熬,在車上強忍淚水,原本常常祈禱並保持著一定會好起來的心態

可在怎麼樣也無法騙自己,其實我的內心,早在看到妳插著一堆管子的那一刻就知道,妳會離開的

我姐已經在現場,我趕緊穿著探病的衣服大概穿一下就進去了

那一刻我的心臟就好像停止了一般,沒有感覺,眼淚也沒有在流了

我看著我媽躺在床上面目猙獰好像正在努力呼吸到一點空氣一樣

那是我從沒看過的表情,我想....那或許就是人類死前的掙扎....為了想要或者而努力喘息

現場只有我、姐姐、舅舅、阿姨

舅舅妳放心,這兩個孩子我們會好好照顧的

他輕輕撫摸她的髮絲,語氣帶著一點不捨,眼光寵愛的看著眼前即將離去的人,畢竟那是他的妹妹,從小到大照顧著,呵護著的妹妹,我想他不哭是因為見過很多次生死離別

所以他能忍著,可我們不一樣,還只是尚未成熟的小孩罷了

恩惠阿姨妳就好好去吧....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哭泣)

舅舅來,妳們有什麼想對媽媽說的?

恩惠姊嗚...恩...(哽咽)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然後....然後讀到大學畢業的.....不用擔心.......

李恩惠媽.....對不起.......我一直....一直....不敢跟妳說一句話......就是....我.....我愛妳......真的很愛妳....(眼淚不停的低落)

這句簡單的我愛妳卻是在妳生前我一直不敢說出口的,就算妳問過我,妳愛不愛我,我也只是隨便敷衍愛啦愛啦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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