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你骗了我们!”从来在那个男人面前唯唯诺诺的五哥一反常态的朝他怒吼。
“我母亲根本不是因为小七才死的对吗?”
“你还是那么扶不上墙,小五。”那个高位上坐着的男人,他们的父亲淡淡的看着他,好像在诉说什么事实。
“呵呵呵呵呵……是,我是扶不上墙,不然我怎么会到现在才会知道真相。你一杯毒酒就能弄死一个所谓的隐患,还顺带将三个没出息的儿子处理掉。呵呵呵呵呵,我真蠢,我真蠢……”他从未见过如此如痴如狂的五哥,更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真相的却是他。
“我杀了你!”
他看着五哥好似想吃了那男人的血肉般扑过去,却很快被拍了回来,只一掌。也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实力差距,是一个比天还高的距离。
大哥想去抚他,却被他推开了。他用手捂着脸,在哭,又在笑,“果然,果然,三哥,四哥,小七,还有小七,五哥对不住你!”
五哥疯了,他再没出现,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连那个想斩草除根的男人也没有找到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还活着,为了杀那个男人而活着,即便他疯了。
他从来都知道那个男人冷血,却不曾想他把自己的儿子当成蛊一样养,甚至更加残忍的对待。
他依旧记得他那次说的每个字,“无用的亲情只会让你们不堪一击,我只是在除掉病源罢了。”
而大哥,他要的无非是弑王印,这个继承人的象征。他太痴迷权了,从刚开始的只为守护到深陷其中,那个男人没动手脚他才不会相信。他活的太久了。
大哥醒了,他去了一趟小七住的地方,那个曾经他们无忧无虑,岁月安好的地方。他不知道小七“留”给大哥的是什么,竟然让他从权利中醒了过来,想来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他自受了500雷鞭,剜去了自己的双眼,带了把用做小七棺木的黑木边料做的木剑,背着小七的棺远走了。记得大哥走时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温和,他说:“小七说过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累了,我得背他去。”
大哥也消失了,沒人去找他,毕竟在那个人看来,一个不完整的人等同于废物。
至于二哥,在去过一趟那地方后,他好像变成了以前的三哥,又好像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小七。他是他们七个兄弟里,最受那人“看重”的,甚至亲手“培养”。消失了十四年时间的他,再回来时,已经不能说是纯粹的他了。
二哥也疯了,准确地说他早就疯了,只是现在会有清醒的时候。但无论是疯是醒,唯一不变的习惯,就是总有一个木雕不会离身。
他是最后到的人了,故意的吗?是的,是故意的。
听到越来越近,越来越杂乱的脚步声,跗打开了柜子,里面仅剩下一本小册子,那是他送给小七的生辰礼物,由他执墨,画进了那时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小七,还有自己。
那时他的画技是七人中最好的,甚至他那时想长大做一位名扬三界的画师,记得他确定这个报复的时候,大哥,二哥,四哥还笑话了他,只有小七攥着一双小拳头,比他还激动,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那样伟大的画师。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再也拿不起画笔了。
“值了。”跗看着画册里夹着的大大小小,孩子气十足的纸条,笑了。
一道火从他的灵魂蓦地暴燃而起,带着他的身体,带着这本画册,带着这间充满回忆的屋子,渐渐归为虚无。他和门外的二哥对视了一眼,冲他咧咧嘴,嘴张了张,无声地说了句,
二哥,可别怪我自私啊。
虞冲他翻个白眼,再望过去,那里,仅留下黑色的烧痕。
他闭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再睁眼,眼中又变回空洞扭曲的样子,感觉到脸上一凉,指尖抹过一滴泪,放入嘴中,是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