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慢地在人群中挪动,想要依靠人群抵住这股城市的秋意。月色渐浓,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天气转凉了,不知我的老父亲是否添了衣裳。
那是深秋,冷风一个劲地摇晃着院子中的小树,原本还在树上摇摇欲坠的几片枯叶也在父亲的暴喝声中猛地坠落到地上。“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买自己想要的,我只是想要一把玩具枪”,“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倔强的我把炉火旁的废木渣踢得散落一地,“咚”的一声门响,我跑了出去,院子里的枯叶,也被我带起在空中晃荡了一圈。
我走在清静的街上,天很冷,即使穿着外套,北风依然从勃颈处钻进来,冷的直逼人心。可一想起刚才父亲的无情,我加快了脚步。
这时,远远地出现了一个单薄的背影,孤凉的坐在地上,旁边是一个站台。和着寒风,我慢慢地走上前去,那背影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大概40岁左右,与我父亲差不多,他那张黑瘦的脸上满是皱纹,如同一条条沟壑,在寒风中仿佛一节枯木,但他的眼神里却又透着光。他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又一阵北风吹过,他往站台里靠了一下,动作很小。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的肩旁还靠着一个孩子,看那模样,睡得很香。
这时,又一阵北风肆虐,这次带着落叶朝着他呼啸而去。他打了个寒颤,但是,只见他将孩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脱下了自己仅有的一件外套,盖在了孩子身上。他露着胳膊,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
不知道,我站在那里有多久了,直到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在寂静中响起,似乎要打破这寒风的笼罩。他抱紧孩子,从地上站起,只是那孩子还在熟睡,仿佛不曾经历过这寒风、也不知道刚才面临的困境。
天或许实在太冷了,我不得不一步一步地走回去,然后灰溜溜的回到家中。我在门外探头看了一下,发现父亲不在,才进了屋。屋子比之前暖和多了,往里面走去,原本清冷的炉火烧的特别旺,旁边散落的废木渣也不见了,留下的只是温度。
“给,这是给你的”,父亲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背后传来,我迟疑的转过身。那,那是玩具枪!眼光射向父亲手中,我空咽了一口唾液,抿着嘴,“父亲,这是给我的吗?”。“嗯,拿去吧”父亲注视着我。我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从父亲手中接下玩具枪,这是木头做的,是父亲自己做的吗?这时一道红色被我捕捉,就在父亲的手心处,玩具枪刚好挡住了。我埋下了头,父亲受伤了吗?
当我抬头时,父亲已经出去了,他拿着扫帚,扫着那一地的落叶。
“喂,父亲您的身体还好吗?”,“我好着呢,到是你啊,在外面记得多穿点衣服,回家了才有炭炉烤呢”
我加快了脚步,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