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附近捡了些枯枝烂叶,在离他不远处翻出包里的火机点了一团火。
他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救他...是我本就应该的,我救他...是我多管闲事罢了。
我蹲回到他身边,给了他几记不重的巴掌。
安弋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底下断气
我掏出包里那件我一直带着的黑色外套,这件外套不知道和我合作过多少场交易,见过多少场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在黑暗里隐身的颜色,和穿起来很方便而已。
我居高临下的随手一丢,盖在那人身上,然后靠着这发热的小子坐了下来。
她闭上眼,纤白的手用力的捏着鼻梁,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让她头疼欲裂,困意一直都在,但她一直在硬撑。
她也不想睡,可是她不是机器,只是一个装作是机器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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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气没办法让我在继续睡下去,天快要蒙蒙亮了,火堆早就变成废灰了,我睁开眼,眼白布满通红,等回了家我一定要与世隔绝睡到爽。
安弋你醒了?
我醒来发现他已经醒了,但竟坐起来和我背对背靠着,这人没有表情眼神空洞静静的低着头。
安弋喂!醒了还不走?
我站起身用手指撩了撩头发,走到他面前,我竟没发觉他调换了姿势,可能是我真的睡得太死了,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我现在还不会怕什么,倒是不想这人成了我的累赘。
他坐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僵持三秒,只能听见林子里乌鸦的叫声。
安弋你在这坐着吧,我要走了
天变得越来越亮,可以听到不远的地方偶尔有车经过的声音,朝着这个方向走应该可以搭个便车回去了。
我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从脚步可以听出他有一条腿受了伤,有些想急促的跟上我,又有些犹豫。
我加快了脚步,我又不是圣母慈善家,最好别道德绑架我,我和谁都不想扯上关系,越少人认识我约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刚开始还一瘸一拐的想加快跟上我的脚步,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还穿着我的那件黑色外套。
突然好像有千斤重的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步,这小子看着像是比我还要小的样子,皮肤白嫩得很却布满了伤,身子也弱不禁风的,一推就倒的样子,他不像我,说不定有疼他的家人还等着他回去,想到这我竟然有些寸步难行...
安弋诶C.....
我歪了歪头缓步向他走去,脖子发出骨头咯咯的响声,拽着他的胳膊给他拽了起来,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吃痛的,估计这胳膊也不是个好胳膊,我没因此就放手,在我的观点里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我都会一言不发的忍着,何况他还是个男的。
安弋听着
安弋我只带你回市区
能遇到我你已经够走运了,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的来这破地方,你有机会跟着我回去?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只能自生自灭了吧。
我减慢了步伐,为了配合他的一瘸一拐,至今为止他一句话不曾和我说过,还不能排除他听不见说不出的可能,我倒是对他的故事有些好奇了,不过心里想想就好,我并不想不想费劲口舌的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带他来到路边,等待着可以搭乘的顺风车,我看着他脸上醒目的伤,还有衣服破烂的样子,怕是路过的车都不想拉吧。
我拽过我披给他的外套一角,让他正面对着我,给他整理好并拉上了外套,把我挂在背包上的鸭舌帽低低的扣在他的头上还带上了外套的帽子,不能让他阻拦我顺利回去,伪装好他我就转头看向空空的车道了,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回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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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她突然的动作下了一跳,可她从头都没有和他对视一眼,不然就会被发现自己震动的瞳孔,他一阵低落。他什么都没有了,像个废物一样能去哪,他一直注视着这个没有自己高,但却异常强大的女孩。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是变成依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