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山上小路不知走了多远,只觉得翻过一山还是一山,还好山沟里有水,直到天黑也没能走出大山,那小路却依然蜿蜒向前,好像很多人走过似的,初二,一点月色也没有,一会儿天黑下来,兰儿拿出火折子就路边点了一堆火,看着身边顺别老爷的金银首饰,此时饥肠辘辘,这黄白之物又不能充饥,想想反而生起气来,若不是想贪便宜 ,早早的跟了师兄跑了,现在哪能弄的如此地步,只在那唉声叹气,辛安无话,躺在地上,弄了一块石头枕着,仰望着星空,正是秋季,好一条银河横贯天空,忽然一颗流星闪过,像山的另一头落去,一片红光!辛安躺不住了,拉上兰儿,扯了一个烧柴,就要继续赶路去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兰儿也看见了,借着那一个烧柴棒的余烬,艰难的爬到了山顶,才发现,豁然开朗,,山坳处几点亮光,分明就是个村子么,其中一户火光冲天,原来红光是失了火呀,俩人不停歇,直奔火光处,未等近前,早已听见嘈杂一片,哭的,喊的,近前才发现是好几户着了火,那草房犹如一个个冲天火把,把个村子照的犹如白昼!这时只听一个老妇人坐地下骂“天杀的胡黑子,生个瘟神,偏偏寄养我们这里,这三天两头的大火,让我们怎么活呀”一个老农在劝!“别骂了,传到胡老爷耳朵里那可怎么得了,大不了我们再住个把月地窨子 ,那胡老爷不是每次都给咱修好么”只听那妇人声音更高了“这次烧的最厉害,他们怎么修”说完呜呜的在那哭!辛安和兰儿不敢近前,远远听说,绕着走到了村边稍远一点的地方,见一户还亮着灯,过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老汉心好,见两个人面露饥色,赶紧让进了草房,吩咐老伴儿弄些吃的,辛安和兰儿一天下来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的,虽然残馍剩汤,在他俩那里绝对是美味珍馐!俩人狼吞虎咽一时,肚里有底了,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只顾吃,忘了和老汉说话了,猛抬头,看老两口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俩,兰儿从包里取了一个小金馃子,送与那老人家酬谢,并请求,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一宿,明早再走,老两口无儿无女,一向好心肠,兰儿长辛安两岁,谎口称他俩是姐弟,是夜,辛安与那老汉一屋,兰儿与那老汉老伴儿一屋,熄了灯,辛安就与那老汉闲聊,“老人家,今夜我看那村中着火,有人骂“胡黑子”“胡黑子”的,是什么人”老人听罢答道“说起这胡黑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主上出过武状元,世代练武,住在丰英县,叫胡奎,只因长的黑,别人私底下都叫他“胡黑子””辛安道,“生个瘟神是什么意思?”老汉听罢笑了“这胡黑子十六年前生了一个儿子,生的时候都惊动了朝廷,恰逢正月,晴空炸雷呀,直劈到正室夫人的房间上,直劈的瓦砾四溅,房梁着火,恰逢他夫人身怀六甲,就要生孕,家里请了稳婆接生,还有两个丫鬟,都在那屋,被这一个霹雳都给劈死了,唯有他夫人安然无恙,生了这个孩子!此事被报了朝廷,据说皇上都坐不住了,怕是什么真龙降生,夺他位置,当时还要赐死呢!后来据说一个管占星斯礼的老臣给推了一挂,此事才罢休”“原来如此,那和起火有什么关系”辛安刨根问底!老汉接着说“这孩子生下来,他们胡家就是三天两头起火,后来找人起了名字好了些,说命中火旺,需水,取名胡淼!谁知这大了,他竟学会放起火来,每次都是他老子胡奎出钱摆平,后来实在没辙了,怕把城里的府邸烧没了,只因我们这叫“上水村”,今年夏天就来我们村子建了一个大房给胡淼住,镇住他的“火气”,他爹胡奎按月给他儿子银子,让他爱干嘛干嘛”“我进村怎么没看见大房子呢”老汉咂了砸舌!“根本镇不住,来住第三天就把自己房子烧掉了,这胡淼也仗义,他爹给了他银子,他总是分给左邻右舍,他自己随处都住,随处都吃,只是一点,去谁家,要是运气不好指定着火”“那谁会喜欢他来自家呀”辛安自言自语道。老汉却说“你有所不知呀,他去谁家,都给足够银两,所以有的人对他是又爱又怕呀,你别看今晚烧了几间草房,这对于他们胡家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明天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个事儿了”(堪比现在的保险公司)辛安听着,倒想认识认识这个胡淼了
这正是
流星一颗指明路
夜半观火妇人言
凡眼不识雷神怒
尽烧世间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