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里出来,范淹扯了青言一条内裤穿在身上,虽然看着不雅,好歹也能遮羞不是。
出得门来,却见林江雪正撅着浑圆的臀部,趴在那滩水迹上,像条小狗一样嗅来嗅去。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噫,闻不到尿骚味,怎么还有一股清香?不是口水吧?"
听了这话,青言稍稍能站直的双腿又一次软了。
范淹托着她来到床前,放她躺在上面,拿着衣服一溜烟地跑回卫生间。
换下青言的内裤,穿上自己的衣服,再出门时,却又见林江雪捏着青言的皮肤,眼睛里都是羡慕和不解。
她仍然用她娇憨的声音嘀咕道∶"不就是嘘嘘了吗?怎么皮肤又红又嫰,掐一掐,都快出水了?不行,我也要试试。"
她冲了过来,一把将范淹推开,进了卫生间,把门啪的从里面锁上。
可怜范淹两进卫生间,现在却觉得尿意难耐!
好容易等林江雪出来,他三进卫生间。
范淹舒舒服服地出了门,见林江雪在镜子前照来照去,青言已经坐了起来。
青言媚眼如丝,音调甜软地说道∶"你过来!"
范淹指了指自己,心虚地问道∶"是说我吗?"
青言轻轻点头。
范淹胆战心惊地问道∶"我能不过去吗?"
青言咬着牙,却又甜甜一笑,慢慢说道∶"你可以试试。"
范淹硬着头皮,暗自给自己打气,死就死吧!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低头不语。
青言一指床上,吩咐说道∶"趴下!"
范淹认命,乖乖地趴在床上,挺起笨拙的大屁股。
"啪啪……"
一通暴打!
范淹皮糙肉厚,自然不惧这般挠痒一样的捶打,可他为了让青言解气,还是很配合地一阵鬼哭狼嚎。
青言累了,手也酸了,就停了下来。
她指挥道∶"去,做饭去,我饿了。"
范淹很顺从地逃去,做饭!
林江雪满眼都是小星星,很崇拜地拉着青言的手,留着口水说道∶"小青姐,你太伟大了!这御夫术从哪里学来的?你一定要教教我,太酷了!"
青言叹息∶"女人在出嫁前要强势,出嫁后不妨顺着他一点。"
林江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出嫁后要顺从?"
青言冷冷地说道∶"因为他已经习惯强势了,让着点,他反而感激。"
吃过早饭,两女神清气爽,意气风发,指挥着范淹搬这搬那,都已经准备妥当,出发!
车子刚出村子,青言又接到林伍的电话。
林伍用一直以来沉稳的声音说道∶"没事了,回来吧。"
青言应了一声,那边挂了。
三人面面相嘘,这是又要闹哪出?
既然说了,回吧!
车子开往县城,大家已经没了那份激情。
那可是京都啊!号称八府之首!
据闻所有城墙全部是由钢铁浇筑,通体玄色,每面墙上都有名闻天下的画家大师亲自画出的宏幅巨制,再有著名的雕刻大师一笔一划刻制出来,每副画高达百米,长逾千米,人站在下面和蚂蚁差不多!
据闻当时来自世界的多达百画家呕心沥血作画之后,纷纷辞世,画界形成五十年的名画空白史,一度断层。
据闻单单京都城墙,名列世界九大奇迹之首,凡是去京都者无不抱有虔诚觐见的心态前去观瞻数日,更有甚者,过门不入而返。
这些如雷贯耳的传闻,离他们一步之遥,转身又弃他们而去。
如何不让他们黯然神伤?
范淹抱着林江雪无精打采地坐在后面,感叹世事离奇多变,实在是让人难以适应。
青言不满意了,呵斥道∶"你一个大男人躲在后面清闲算什么?过来学开车!"
范淹无奈,放林江雪做好,坐到司机座位,青言在旁指导。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又有哪个不喜欢开车的?
范淹从多方位观察青言开车操作的记忆,在反复修正之后,已经可以作为经典教材了。
除了开始青言说了两句之外,他由笨手笨脚的初学菜鸟直接升级为资深老鸟。
青言目瞪口呆,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装着不会,乐的在车后躲清闲?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范淹以前的十八年里别说开车了,连坐车一把手都可以数过来。
是天赋吗?!
范淹这货得意洋洋,一路加速超车,见弯道还即兴来了个飘移,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十五分钟跑完,似乎还是尽力压制的结果。
林江雪一路疯狂尖叫,直呼痛快!
青言的下巴壳一直都没有合上,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马上到县城了,青言抹了一把口水,让范淹靠边停车。
范淹忍着不舍,与青言换了位置,可是谁让他没有驾照呢?
青言驾车慢慢进了城门,仍然有巡查值班,却已经不再盘问检查,她直接去了宏昌酒店。
酒店楼下一片狼藉,像是发生过群体斗殴,十几名工人忙碌着清理垃圾,修整破损的花坛和墙壁。
林伍站在大厅门前等他们,身形挺拔如旧,白头发却多了一半,见了林江雪他们,打招呼抬手已经变得迟缓。
林江雪一见父亲苍老成了这个样子,忍不住哭着跑了过去,抱着他不肯撒手。
林伍轻拍她的后背,慈祥地说道∶"不哭啊,乖,你哭得让爸爸难受,总觉得对不住你,三番两次置你于险地。"
林江雪擦擦眼泪,搀扶着林伍往里面走。
她一直觉得父亲顶天立地,什么都摧不毁打不败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什么事什么人都翻不出风浪,他就像钢浇铁筑的,永远不倒!
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头发白了这么多?
原来父亲真的老了,可恨自己还是如同以前没肝没肺,不久前,还为父亲不让去京都而心生不满。
她只想拿手砸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如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变老,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不敢哭出声,怕父亲担心,然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伍看着她泪流不止的样子,很心疼,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没事没事,不就是头发白了吗?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以前我的头发是染的,偷偷的,谁也没有告诉他,你猜怎么着,居然没人看出来。我厉害吧?"
林江雪忍着泪笑了笑,使劲儿地点头。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会如现在,让她感觉到自己欠了父亲那么多,多到难以偿还分毫!
青言默不作声,安静的上前,搀扶着林伍的另一只手,也是觉得心里难过。
林伍头发的事,她是知道的,在两周前,义父体检后,医生给出诊断结果,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变白了一半,为了稳定人心,青言亲自动手,为他染的头发。
没想到,又是一夜之间,他另外一半头发也白了。
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青言知道他决意退出了,看来真的走投无路了。
美人迟暮!枭雄末路!
从来都是让人扼腕叹息!
岁月如刀,谁也逃不了末了那致命的一刀!
上楼,来到范淹他们的办公室。
落座后,林伍默默点上一支烟,没有说话,房间里静得仿佛可以听到烟圈扩散的声音。
林伍抽完烟后,沉声说道∶"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一般!
三个人都懵了。
林江雪嘴巴颤抖着,说出的话好像梦游一样∶"爸爸,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爸爸?"
青言早有猜测,闻言也是一阵不敢相信,义父的身体竟然恶化到了这种程度?
范淹也是大吃一惊,这老人五天和自己见了四面,每次见面都不带重样的,这就要去世了?
林伍看透生死一般,很淡然,一边用手轻抚林江雪的脸庞,一边轻言慢语地说着自己的生死。
"胳膊终究还是扭不过大腿,我以王庆父的死来给来自京都的一位大人一个说法,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眼,若不是我手里握着大量证据的话,怕我也不是人家碗里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