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芸几次张口，却都说不出答案来，最后她只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这样互相折磨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伤害已经造成了，即便恢复的跟从前一样，也会存在伤疤。

　　许至夏觉得，他的母亲已经接收到他想表达的事情后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对了，凌月小姐也照顾你很久了吧？我到现在都还没听她谈过自己的事呢，还有她的姓氏…”苏芸已经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了，她现在只是凭着本能在寻找话题，试图让许至夏觉得她没事，她没有被伤害到，也不去思考，许至夏在不在乎。

　　事实证明，许至夏是在乎的，所以即便苏芸找话题的功力很差，他也会接下去。

　　“嗯…小月她确实没什么提过她自己，要不等等问问吧？”许至夏刚说完，凌月便走了进来。

　　嗯…这气氛真是诡异啊…凌月觉得，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不会在这么鲁莽的走进来。

　　不过现实就是她走进来了，所以也只能认了：“抱歉啊小夏，刚才我遇见魏医师，所以拖了一些时间，不过幸好没过吃药的时间。”

　　许至夏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药瓶与温水，而苏芸则是站起身对凌月点了点头：“凌月小姐，我就先离开了，小夏他就拜托你了。”

　　闻言，凌月笑了笑：“没问题的，是说之前李先生走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苏芸听到这话还没什么感觉，可是许至夏的反应就大了。

　　“咳咳…咳。”

　　“欸，小夏喝水别那么急啊，真是的…”凌月有些无奈的走过去拍了拍许至夏的背，回头就见苏芸走出门，飞快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凌月轻叹了口气，可是她毕竟是个外人，对于苏芸跟许至夏的事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件事也让凌月知道了，许至夏这人是很固执的。

　　就是不知道，他在感情方面会不会也这么专一，如果是的话…

　　而许至夏稍微缓过来后，抬头便见凌月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他也只是觉得凌月在想他跟他母亲的事罢了。

　　“…小月，我可以问问妳的事吗？”许至夏沉默片刻后笑着问道。

　　“嗯？你想问什么呢？”凌月听到许至夏的话后有些吃惊，她已经照顾许至夏快一年了，之前也不见许至夏问过什么她的事，可今天突然问了，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嗯…小月妳的家人呢？都没听过妳提到他们，还有妳的姓氏…”许至夏看着凌月走到窗边坐下后开口问道。

　　凌月听了他的问题后愣了一下，眼神微沉。

　　许至夏看着凌月沉默不语，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他觉得凌月会说。

　　果然过了一会儿后，凌月开口了：“我的亲生父母们，不喜欢女孩子，他们觉得，男孩子之后可以成家立业，可是女孩子养大了，也只是跟着别人离开罢了，所以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他们卖了。”

　　“之后…买了我的那一家人原本以為我是男孩，结果令他们失望了，因为我是女孩，那个男人一时气愤就去喝酒，赌博，之后还染上毒瘾，女人吧…就觉得我是扫把星啊，我来了才害的他丈夫越来越堕落啊，他们家也越来越没钱啊。”

　　“然后，那一年有个酒家开在那个村子，所以我就被卖掉了呗，酒家里的妈妈可严格了，只要做错事，或者他觉得你在偷懒，就会打你一顿。”

　　“不过我也很幸运，因为我那时又瘦又小，营养不良，所以不用接客，后来酒家倒了，我也成年了，原本以为可以有新的生活，但是我错了，那家人才没那么好心。

　　“他们把我接了回去，隔没多久，便丢进河中，嘿…说来也好笑，那村子竟然会觉得，成年的女孩要是没丈夫，就要送去给河神…”

　　“不过，我哥哥找到了我，他是第一个会对我说「没事了，你还有我」的人，我真的，好喜欢我的哥哥。”

　　“他是第一个，会把我当成人，而不是工具的人。”

　　“…可是他死了，他因为别人的欲望而死了！”凌月说道着，突然激动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笑了，有些疯狂的笑了。

　　“呵…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会帮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