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染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老妈,她阴晴不定的脸上好像在下一秒就可以掀起风浪,终于,她吼了句,“还看什么?还不去把药拿过来?”
她撅着嘴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把药箱提过来。
老妈看都没看她,拿起棉棒蘸了蘸瓶子里的药水。陈立农抬起手把额前的刘海撩起来,一道浓密的剑眉引人注目,再而便看见了上额那一点青绿中带着一点红的颜色泛开,与肤色格格不入,让人有点揪心疼。
老妈忍不住念叨着沐时染,把责任往她身上使劲推。
说着说着,手上的力度不禁配合着心气一齐加重,弄的陈立农嗷嗷直叫。
陈立农啊!嘶…奥疼疼疼…
沐母赶紧转头过去,一脸自责,“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弄疼你了,我让时染给你上吧。”
她说着正要放下棉棒。
另外两人大叫着,几乎是异口同声。
陈立农不要!
沐时染不要!
沐时染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的模样比自己更不情愿,咬牙切齿地翻了个白眼。
陈立农知道,给她上药,那就不是上药了,恐怕是要恶化。
他后怕地轻轻摸了摸自己伤口处,对着沐母笑了笑。
陈立农沐阿姨,还是我自己来吧!
见她要继续为他说几句,陈立农赶紧阻止。
陈立农我自己可以的,我对着镜子自己擦就可以了
“那好吧。”
沐母起身回房间,陈立农松了口气,再让别人老妈给自己擦药,某人的样子就要把自己给生吞了。
沐时染满意地笑了笑,大步走来,拍着他的脑袋。
沐时染不错不错,还算识趣
像是摸狗头一样。那只手在他柔软头发上胡乱揉了一把,趁他不注意时,顺势往下像是有意一般拍了几下他伤口的地方赶紧逃去,留他一人嚎叫。
陈立农奥!沐时染…
她跟在老妈后面进到她房间。
沐母走到案桌旁坐下拿起铅笔时,沐时染突然窜出来给她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走路怎么没声儿。”
沐时染蹲在她旁边仰起小脸,作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沐时染哎呀老妈,你这话说的!我沐时染是那种人吗?从小到大就没给你添乱过~
沐时染对老妈撒着娇。
声音要多娇气有多娇气,能把她自己恶心到吐的那种。
沐母冷笑了一声,“得了吧。光是幼儿园那会儿,你打…”
沐时染诶诶,妈妈妈!
沐时染赶紧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
只怕后半段的黑历史再次重温,自己颜面无存。
沐时染妈,我这次真的不是闯祸!
“那你说吧。”
老妈说着,熟练的抓起铅笔,一手压在纸上,把自己未完成的作品又添了几笔。
沐时染咳
沐时染就是,你闺女不是马上要校庆了嘛
沐时染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那个服————
“演出服装???!”她眼前一亮,“你这个熊孩子,你不早说!”
说完,拇指食指迅速捏住这张纸给它“咔擦”一撕,成了两瓣,揉成了一团扔进垃圾桶。
这一动作可把沐时染给吓呆了。
这张稿子是拿去参赛的,她老妈画了多久,改了多久,自己不是不知道,有时闯进房间叫她一声打扰了她的思路让她气得给自己踢了出去。
现在就那么毫不犹豫地像扔垃圾一样给它扔垃圾桶里了??
沐时染妈…你…你不参赛了?
“参赛参什么赛,快,跟我说,要什么样的服装,我尽快给你赶出来。”
沐时染默默点了点头,她老妈真是狠起来自己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