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裳卿着实无聊,李氏便让堇裳妤带着堇裳卿和堇裳欣四处走走。堇裳卿却不老实了,不安分的到处跑,堇裳妤拿着没法子。
“你这蛮女!真是没教养!”一道舒缓的女声传来,但却带了些愠怒,声音有些尖细。堇裳妤心下咯噔一下,连忙和堇裳欣跑到前去,堇裳欣有些幸灾乐祸:堇裳卿就作吧,回去后父亲还不给她皮都剥了。前方小亭上,一名华衣女子正叉着腰,瞪着堇裳卿。堇裳卿却倒好,捻着一块糕点吃的正香。堇裳妤上前问了好,便柔声问这女子:“这位妹妹,出了何事?我这妹妹好动,心性顽皮还望见谅。”华衣女子眉目缓和点:“本小姐是当朝尚书君尚书之女君子馥。这丫头当真不知礼!把本小姐的花儿都弄皱了。”堇裳卿终于肯将那糕点放下了,委屈道:“你这姐姐,真是颠倒是非。那花明明是我先摘下的,谁知你却抢了过去,还妄言是我弄的。”君子馥脸上有些挂不住:“你!”
堇裳妤有些哭笑不得,转眼君子馥又和堇裳卿开始打闹,有些无奈,这两人是活宝吧。君子馥虽地位高,但也不娇奢,堇裳卿愿与她亲近也是常理。但君子馥可是真挑,京中何人不知这尚书府嫡女君子馥孤傲自冷,和谁都合不来,如今也不曾有人与她交好。谁知这堇裳卿竟对她胃口。附近看好戏的女眷都惊住了。堇裳欣恨恨地扯着丝帕。
夜晚,灯火升明,众宾要到庆和殿陪伴君王。女子们跟随着苏皇后,大殿内男子已到齐,苏皇后坐到和兴帝旁。女子们落座,对面男子的眼神已然飘过来,纷纷让未婚配的女子脸红。
这可以说和兴帝登基以来第一次让这么多文官武官携家眷进宫。很多人心中有数,今晚,必出事。
和兴帝客套说了些话,宴席开始,众人已经倦了,已经在上一场用过膳,如今还要陪皇上,自有倦意。堇裳卿总是发现和兴帝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飘过自己,但也没多想。
和兴帝瞥了大皇子夙亦安一眼,夙亦安清清嗓子,站起身,对和兴帝行个礼:“父皇,儿臣以为,这几年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定,父皇明誉。可朝纲多处空缺,自是该广招人才,为父皇排忧解难。”众大臣心中一惊,大皇子说出这般话,定是肯定不会触怒龙须,所以这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和兴帝假作沉思状:“皇儿说的在理,朕心中自有掂量。”便让总管公公宣读旨意,这旨意竟早就拟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兴三年,天下安生太平,自该为国鞠躬尽瘁。今秀安城知守堇厉安治下有方,特此可为大兴繁荣昌盛。封其为大兴丞相。”底下之人全都懵了,这升官怎么能这么糊涂的升,且大兴丞相只此一位,仅次于皇帝,代领众文官。君尚书君应城和御史大夫林肃更是难以置信。本来两人之间竞争激烈,为丞相之位争夺,却不知这丞相皇上早有定量,封给了堇厉安。虽当年之事知晓的人不多,且多数已被封口,但他们却是知晓的。堇厉安捏紧拳头,看来皇上还是不肯放过他。走到殿前:“皇上三思,此事臣恐难以胜任。”和兴帝却挥挥手:“爱卿不必这番自贬,当初爱卿的能力想必君爱卿和林爱卿有目共睹。”君应城和林肃虽不甘,但却对堇厉安心服口服,随即附和着和兴帝。这让不明事实的人一头雾水,但和兴帝也不解释。
堇厉安只得接受,堇裳欣自是开心的,自家父亲成了丞相,自己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以后就是丞相之女了。李氏心中复杂,心惊胆战的。堇裳妤和堇裳卿默不作言,表情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