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到了北苑山庄,带着寐之一起来的。我们来到这里,就住到了落樱宫。熠王还从未召见过我们。
直到那天,他在召见过圣女,也就是锦觅之后,锦觅过来找我,神情十分紧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锦觅来到落樱宫,见到我后,面上的难堪的表情露了出来,皱了皱眉,拱手作揖,对我说道:
锦觅臣拜见公主。
我看到她这焦急又奇怪的神情,连忙让她起来,并且问道:
安乐锦觅,快起来,以后你见到我就不用行礼了。
锦觅是。
安乐锦觅,怎么了?
锦觅公主,熠王殿下病了,病的很厉害!
安乐什么?怎么回事?
锦觅停了停,然后继续对我说道:
锦觅总之我也说不上来,你还是自己去看一下吧。
安乐那……好吧。
安乐对了!
安乐锦觅,你也别叫我公主了,就叫我安乐吧,咱们还像之前一样就好了。
锦觅好啊,安乐。
锦觅你还是快些去吧!
锦觅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于是我就去找熠王。
锦觅还站在那里,待我走远,心里想到:鸦鸦,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我见到了他,听见他在咳嗽,我急忙跑了过去,对他说:
安乐王上,你怎么了?
安乐没事吧?
旭凤无碍。
他看向我,看着我焦急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我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就问他:
安乐你……为什么要让锦觅来骗我?
旭凤本王若是不这样做,又怎么会见到你呢?
旭凤而且,本王更想见到,这面纱后的秘密。
听他这么说,我转过身,对他说:
安乐以后,我去哪里都会带上的。
我起身,说道:
安乐王上,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臣,先告退了。
继那日之后,熠王便隔三差五到我此处坐上一坐,或者就是召我去他身边,与我隔着帘子说上一两句话,听那嗓音,显然锦觅将他医治地十分完美。但是往往他跟我说不到半个时辰便会拂袖而去,很是皇帝架子地喜怒无常,让我生出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不晓得是哪句话又得罪到他。
只是,他不就是鸦鸦吗?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报恩的事情呢?
我都已经在这皇宫待了数日了呢!
熠王虽与我说话常常黑脸,一言不合便拂袖而去,但我觉着他还是极敬重我,平时有下臣或番邦上供的好吃的或者好玩的,皆先往我这里送,我不要的话,我就直接送给锦觅。偶尔心情极好的时候还会与我聊些古今奇谈与民间趣事,后来,竟慢慢地不称“本王”,甚是随和地在我面前称“我”了,当然,如果他一旦称“本王”,那便是他要生气的前兆了。
前些日子我偶感风寒,他亲自乘夜来伴,就差亲手熬药煎汤了,那日夜里,我风寒退去几分瞌睡间听得王上在帘子外轻柔道:
旭凤过几日便是上元灯节,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安乐我喜欢……凤凰灯……
迷糊之中,我似乎有应他,但又似乎没有。
这日,外面通报说熠王驾到。
一边,寐之用病入膏肓的同情眼神偷偷瞟了一眼王上,便自觉退下,她只当熠王又来寻我说话。当然,听说宫廷内外亦有些说法,大臣宫女们都有议论,都觉得我还没有成为熠王后,就与他交往甚多。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不是熠王后就不能交往啊?
我们不就是说会儿话吗?
这有什么问题啊?
王上今日照旧没让人伴随左右,独自来我此处,刚至门外,我便晓得他这是喝过酒来的,不是我自夸,乃是常年积累训练而得,隔着老远闻个大概,我便要能说出炉子上炖的药是治什么的方子,里面大概都有具体哪几味药材。是以,这酒味我轻而易举辨别出是桃花醉。
王上今日却不坐在离我两丈开外的乌木椅上,而是随意靠在了离我最近的一张圈椅上,将一个什么长长的物什放在一旁桌上,我隔着纱帘看不真切,只觉着红彤彤一片。
于是,我好奇地问道:
安乐王上,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