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七月初,“唰唰唰”花白长卷在教室的课桌上络绎不绝地翻动,学子们为附中考,笔耕不辍且整日整日的将头埋在习题的汪洋中。窗边的一角,千层蛋糕似的书,厚厚的堆积在轻小的课桌上。而课桌的主人并无闲暇顾及,是否会因为她与习题战斗时产生的剧烈颤动而散落满地。“叮--”悦耳的下课铃响起。唐月像解放了一般,深深吁出一口气。放下已被握得发烫的笔。整个身子无力的瘫靠在座椅上。侧首远望窗外的景色。夏日的阴天,乌云低压,黑沉沉的,微风吹舞落叶,窗前的紫薇花含蓄地低垂着粉红的花苞,摇曳风中。
唐可,今年15岁,在长平学校就读的中学生。是一个欢脱,又机灵的男孩子,哦,不!是女孩子。她一直怀揣着一个愿望,那就是:“我要做优秀三好学生,考个好大学,登上人生巅峰。”嗯,真是一个朴实无华的伟大理想。这位唐月同学生而平凡,才貌平平,家庭条件也并非优良,从小生活在农村,到了初一的时候,才搬来了城市。自那以后,她对山外的世界有了无比的向往。希望让自己可以变得更优秀,才有能力去看更广阔的天空。在她十岁的年纪,便开始勤学苦练,年复一年。拼劲跻身于这世界。而在她的身上也时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在幼婴时,开口吐出的第一个字,竟是“月”一字。长辈对其颇感惊异,找了路摊不靠谱的算命先生算了几卦。具体内容她零零碎碎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头发花白的老头,摸着胡子,高深的道:“此孩十五有一命劫,是好是坏,只能由她自己如何决择。”长大后的唐月哪会去相信那些玄乎的把戏,索性不去理会。
唐月的父母见孩子与月有缘,便取名为唐月,还被那算命老先生稀奇古怪的话一吓,也十分珍惜自己的女儿,每年都要带着唐月翻山越岭去山中老寺庙祈福,唐月只能无奈地听从他们的差遣。而为何她会开口言月,究其原因,是她自落地以来都常做的一个梦。梦中,有一人,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却不见容貌,只见其影。那人常唤她“月儿”此梦时不时会出现一次,起初觉得甚为奇怪。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梦也渐渐模糊不清,没多在意,也就不了了之了。
经历一周的艰苦奋战和中考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后。唐月终于迎来了,令人期盼的暑假和升学通知。
“哇,月月,你这是走狗屎运啦,考进重点高中了呀!”霍宁宁身穿淡红樱桃小裙,头扎着俏皮的两个马尾辫,活波可人。仔仔细细地用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扫描了一遍通知书后。“啪嗒”激动地按在唐月的桌前,一脸笑嘻嘻的打趣道。唐月一听,果真这丫头说不出好话,哭笑不得的敲了敲霍宁宁的脑袋瓜,故作生气道:“你这像是来道喜的吗?没个正经。”
霍宁宁闻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没心没肺的笑道:“我这还不是替你高兴吗?看把我激动的,诶,月月,祝你达成所愿,希望就在前方了!”唐月会心一笑,开心道:“好!借你吉言。”突然,霍宁宁抱住了唐月,由喜转悲,眼泪汪汪的不舍道:“不过,月月,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啊!”唐月低垂眼帘,似在悲伤,或似在斟酌安慰之言。良久,低声笑笑。轻抚霍宁宁的背,柔声的安慰她:“好啦,还早着呢,就算分别了,留着联系不就行了吗?”
“可是……”霍宁宁松开唐月,哭滴滴的注视着她,要语不语地担忧道。
唐月充满无奈,暗自叹了口气,
照这样下去,局面会发展到一个尴尬的境地。随即脑中蹦出一个想法,来以转开话题。
唐月抓住霍宁宁的双肩,振奋的提议道:“暑假一起去玩,如何?”听罢,霍宁宁陡然变脸,忧伤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眉开眼笑起来,两眼直放金光。
唐月内心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着:刚才不是哭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安慰都没用。怎么一说出去玩,跟打了鸡血一样!你莫不是个假朋友吧。
“月月,我们去海边玩吧,怎么样?”霍宁宁抓住机会,急忙提议。“海边,好啊好啊!”唐月一听,毫不犹豫地应下了,隐隐中也勾出潜藏在记忆小角落的童年向往。
她童年最绚丽的一抹色彩,便是那绘在白纸上和写在书籍中的大海。碧空波涛,沙鸥翔集。幼时身处大山中,只能见绵延的青山,蜿蜒的小河溪。若不是邻家的孩子与她分享看海的经历,这颗向往的种子,也不会在心灵深处悄悄萌发。但时过境迁,更大的愿望冲淡了她最初简简单单的向往。她要的是更广阔的天空,不再是那一片大海了,渐渐的,那小小期望也只能尘封在记忆的小角落。
如今忽然间忆起,一阵阵甜意溢满心头。总算可以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