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没力气时,逼自己清醒,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从家里带出的手机还握在手上。
我的酒已经醒了大半,手术还在继续,手术室外的我,闭眼虔诚的祈祷,希望有奇迹发生。睁开眼时,面前多了双黑色皮鞋。
“林叔,我妈快不行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他,或者借我些钱,我会慢慢还的”我踉跄着脚步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南,你别着急,来的路上我己经全部安排好了”
“昨天刚刚发生过一起车祸,死者家属已经同意捐献心脏”
嘈杂的脚步从身后传来,一群医生制服的人急忙赶来,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白大褂上前握住林叔的手“林老拜托的事,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林叔微微点点头“辛苦了”
白大褂相继进入手术室。
“一南,别太担心,刚才进去的是医院最权威的
心脏科医生,一定会尽全力抢救你妈妈的”
“谢谢你林叔,真的谢谢你”我泣不成声,妈妈,有救了。
手术时长大约要12个小时,林叔还在手术室外陪我“林叔,这里有我就行了,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叔听了我的话,深吸一口气,似乎下着很大的决心“一南,你还要读大学对不对”
“我可以不去读大学,去打工还钱,而且妈妈还需要我的照顾,家里也没有能供我读大学的钱了”林叔似乎不太想借钱给我。
“一南,这笔钱已经花出去了,两起手术再加上买通心脏,差不多两百万,如果你有学历找个好工作10年才能还清,如果没学历出去打工,你难道想还一辈子么。你妈妈辛苦培养你不是让你来还债的。”林叔语气温和平缓,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坠入冰窟
“林叔,我没有办法,只要能救妈妈我做什么都行”
“哪怕放弃自己美好的前途,哪怕放弃小玉?”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林叔,你…什么意思”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这两条路都会让你失去小玉。”
“和小玉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和小玉分手,不仅医药费不用再操心,我们还会安排你出国留学”
“为什么…为什么,这和小玉有什么关系?我离开他对这件事有影响么?”
“你还有另一条路可选,背负巨额债务,为打工奔波,在日常琐碎里失去青春,失去段玉”林叔语气加重
我已经明白林叔的意思“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段玉”
“他才16岁,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们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我再次抽泣起来,低声的呜咽。段玉从我的世界消失六年,重逢不过四个月,难道又要分离么。
“一南,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只要明白,你的存在对小玉来说只有坏处”
“你的离开,是在帮他也是在帮自己”林叔循循善诱
我抱着膝盖无声的啜泣,林叔也不在开口
第二天中午,手术室灯亮了,医生满脸沉重,抢救无效,死亡。
我终究是没能承受住打击,听到消息后就直接晕倒在地。
再次睁眼时林叔坐在床边,衣服已经是换过了的。
我满脸悲切“我想见见我妈”
停尸间里,老杨躺在冰冷的不锈钢桌子上,全身惨白,身体僵硬。
泪水不断落下,我紧紧握着老杨不再有温度的手“妈,女儿对不起你”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妈妈…妈妈…妈妈…”
妈,女儿会去更高,更远的地方,带着你的期望好好活下去。
“林叔,如果我没有和段玉在一起”
“没有和你交换条件的资本”
“您还会帮我么”
“会”
……
“我接受……接受您之前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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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全拿走
剩下的我承受
不要在乎感受
体面的有所保留
《你要的全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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