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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基因法则

       第一次认识他是在小队集合的时候。

  我很讨厌光头,认为所有剃光头的人都很怪异,事实上,他并不坏,心地善良。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人,叫**。

  怪怪的感觉。

  我拍了拍手里的激光充能枪,低着头问。

  “怎么称呼?”

  “我没名字,叫我老黑就行了,他叫**,嘿嘿,老王。”响亮的声音传过来,有种踏实的感觉。

  

  “诶,你相信魔法吗。”

  中午头吃完饭的空,老黑挤了过来,丝毫没有顾虑我的感受。我奇怪地瞟了他一眼,心里很是不爽,擦拭充能枪的手更快了。

  “喂,兄弟。”老黑自顾自说了起来,“听说我们这一帮人去执行什么狗屁的任务,好像是剿灭北方战区前面五公里的蛇窝。”说完,老黑咧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好好休息,到了那里别指望我去救。”转身想要走,想起来他问的奇怪问题,回头,盯着他的眼。

  “别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儿了。”

  走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

  

  

  这支队伍是上边凑过来的,从各种军区里掏出来的人,看样子都是刺头的模样,桀骜不驯,很难伺候。我还好,不属于挑事儿的一类,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嗯,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老实的。

  但是这一次上头派来的任务让我有些狐疑。我被调到了一支莫名其妙的队伍里,队伍规模不大,二十来人,混着不同的兵种。我是机甲部门的,主要是修理损坏的装甲,在机甲这一行业里,我绝对是高手,精通各类装甲甲构造,机甲格斗术,没有吹牛。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加倍注意小队里其他的人。

  果然,都是各个部门的尖子兵。我没了装甲,并不是不能活。这里的人都是特种部队的人,再加上后天的技术培养,才有了这群执行特殊任务的小队。

  他们也能想到吧。当自己的眼碰上老黑的眼之后,冒出了这个想头。

  

  这支小队的队长一定是高深莫测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是一直跟在老黑身旁的那个人,**。看到我惊诧的目光,**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些人都表现出很随和的样子,但我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不了多久。

  一整天,我都坐在武装悬浮机的机甲房里。这二十多个装甲甲都是我一人打造出来的,想着今天晚上就要出发,心里竟有些惆怅。

  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干自己的事情。这让我有些担心,担心到了战场队友配合跟不上,事后发现完全是多余的。

  唉,这群老兵油子。

  

  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发出了集合的号子,一行人都整齐地站在武装悬浮机的下仓口,**简单说了几句,十五分钟后准时出发,去剿蛇窝。

  我不禁有些佩服老黑。不只是任务的内容。

  

  晚上十一点。

  

  **让队员集体穿上了装甲,在穿上装甲之前,他一直强调,要把自己的屎尿解决干净,否则到了蛇窝自行解决。我听了想笑,毕竟我在装甲上已经解决了排泄系统。

  武装悬浮机发出了起飞的声音。

  我们静静地等候着战区。或者说,战区等候着我们。

  

  晚上十一点三十六分。

  

  从窗口往外看,黑暗的夜像化不开的墨鱼汁,沉重的让人心口发闷。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示意着北方战区的战况。

  “…………”

  我望着窗外,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在这时,一只钢铁大手敲了敲我的脑壳。

  “在想什么呐?”

  在装甲里的人似乎不知道装甲之间有通讯系统,嗓门亮的让我有些恼火。

  “想家!”我脾气上来了,一时间,武装悬浮机里的人喘息声沉重了许多。

  我一愣,没想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词,有些出神。

  “呐,想家啊……”老黑喃喃自语。“你家里都有谁啊。”

  我迟疑了一下,道:“我,和……我的狗。”

  说完,悬浮机里一阵嘲笑,老黑的笑声最大,装甲里满满都是队员们的笑声。

  我没什么可丢脸的。对,我家里只有我和我那条军犬,退役的军犬,再无其他,军犬已经死了一年了。

  “唉,没想到你竟然和一条狗……啧啧啧。”老黑的话很贱,但是这一次,我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

  我对家的概念是该改改了。或者说,那一间房子,叫做“家”。

  我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有这一次秘密任务的话。

  没有如果。

  

  武装悬浮机悬在了上空,随着**的一声命令,二十多个钢铁家伙在空中跳了下来。

  我看了看装甲的数据,一切正常,但是,我的眼皮破天荒地狂跳,这让我很郁闷。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次要有不少人栽在这里头。好吧,后悔算是晚了,硬着头皮上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什么!

  自我安慰的成效根本不起作用,该慌还得慌。

  

  落地的一瞬间,手随即端起了激光充能枪。脚下传来淤泥的感觉让我很反感,但又想到在这种环境下执行任务剿蛇窝,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这是一片雨林,抬头环顾四周,满天的树叶覆盖在天空上,透过装甲上的色频夜视仪上看,诡异的很。雨林很大,可能是下雨的缘故,透过装甲都有一种潮湿发霉的气味。

  “这什么狗屁啊,鸟不拉屎的地方……”老黑终于憋不住了,大大咧咧骂了起来。

  “小声点吧,这还没到蛇窝。”**道。

  一行人摸索着,小心向前走去,队员的喘息声不停的在头盔里回响,这让我的脑子有些昏沉。

  “小心!”

  “前面!”

  不知道前进了多长的时间,在前面负责开路的人一下子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跟在后面的人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好歹表现出军人的镇定,抓着枪的手更紧了,我撇了一眼开路先锋的装甲数据连线,让我惊奇的是,人不见了,装甲还连着线,这让我有些惊喜,只要装甲不掉线,总能找到装甲在哪。要知道,以前装甲之间的定位完全靠通讯系统,只要通讯一崩,意味着完全失去了联系。

  “前面的王雷已经不见了,什么情况?”老黑道,语气里有一些疑惑。

  “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人影,然后不见了。”老黑话说完,一名队员说。“影子不见了之后,开路的王雷也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黑扭头看了看我。

  “别问我,我不知道他无缘无故没了人。”我也很纳闷。“只要装甲还在连线,我能找到装甲在哪。”

  “装甲是装甲,人是人。”**道。

  “…………”我当然知道**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行人靠近开路人消失的地方,发现地面上的痕迹不像是装甲踩出来的。我招呼那个看见人影的队友:“打开你的装甲录像。”

  画面一闪,那名队员的视角显示在头盔里,他正在仔细地搜索前进,忽然,左侧成像的色频夜视仪上闪动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不久发现开路先锋消失了。

  “停。”

  我把画面定格在出现人影的那一刻,二十多双眼睛死死地看着,那道人影呈现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头向前倾斜,胳膊大幅度地摆动,似乎在奔跑。

  我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估计其他人脸色也好不了哪里去。

  我想起了在执行任务之前队员的低语讨论。

  这里离北方战区五公里,比北方战区还要北,不属于国家的管辖,到现在还是无人区。这几百年过去了,能在这长出个雨林来也不容易。据说,这里有外星入侵的痕迹,军区国际部为了这个地方,投了不少人在这里面,无一人生还,全部失去联系。各个国家一直都处于团结的状态,合作过不少次,但毫无作用。直到我现在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了解的更多一些。

  我先前认为,所谓的外星人,只不过是人为的把戏,直到现在我还坚持着自己的观念。之前老黑丟给我一摞文件,里面是美国宇航局(NASA)的资料,全部都是关于外星人的。这让我很糟心。

  外星人都来了,下一步是不是来一堆神或者魔?

  我冷笑一声:“开启装甲定位系统。”

  听我这么一说,所有人跟着我,也开启了定位系统,看到装甲在区域上的位置时,我的心凉了半截。

  开路先锋的装甲竟然在我们前方500米左右的地方,揪心的是,那里是我们要剿的蛇窝……

  王雷失踪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怎么一下子跑去这么远?他是怎么去的?装甲的飞行系统根本没有打开!就算开启了飞行模式,在这个雨林里想要低空飞行根本不可能!难不成是被什么东西拖走的?

  我摇摇头,听见**沉重的叹息声,知道那个人基本没指望了。即使这样,**依旧提高队员的移动速度,目标朝着蛇窝。

  

  眼皮狂跳。

  我愣了一下,把枪紧了紧,眼睛一瞟,一道快到模糊的黑色影子,从我面前的灌木丛中经过,条件反射下,我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响,激光击中了树干,发出飒飒的声音,随后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老黑低着声音。

  “影子。”我没废话,警惕环顾四周。

  “他娘的……”老黑骂道。

  我暂时不敢调出录像,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这鬼玩意儿一直徘徊在我们周围,而且已经带走一个人了。有可能……不止一个?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一下,难道这些东西就是我们要剿灭的“蛇”?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一个队友大喊。

  我端着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它应该就是刚才的影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烂泥的气味,隔着装甲都刺鼻。

  我是离他最近的人。我试探性地说:“你,转过身。”

  他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想,也是,一个人要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不是人。

  吱嘎一声,不知道是谁动的,影子忽然转过脸来,面朝我看。

  我感觉身上的血都是冷的。透过色频夜视仪,他的眼睛出奇的发出混沌的、橘黄色光,没有瞳孔,只有竖着的一道像蛇一样的眼睛,脸上狰狞的表情,配上那口滴着血腥口水的獠牙,我想都没想,抬起手就是一梭子。

  “妈的什么怪物!”

  老黑大喊,奇怪的是,蛇人一动不动,身上也没有伤,激光枪都打在了蛇人身后的树上,一片狼藉。

  “这他娘的……”老黑惊住了。

  这时,一个眼尖的队友发出颤抖的声音:“他不是没有动,他动了,只是……动的相当的快……”

  滴的一声,失踪的开路先锋装甲的通讯连线,彻底断了。接下来,定位系统也失去了联系。

  “我说那开路的王雷一声也没吭,那小子……”

  “闭嘴。”

  老黑的话没说完,被**压了下去。

  我的心冷到了极致。并不是因为王雷的诡异失踪,再说,他失踪十有八九和这个蛇人有关。现在我关心的是,为什么这个蛇人盯着我?这让我很尴尬!难不成因为我开了一枪他记在那个腐烂的脑子里了?下一步我是不是要被一堆这样的玩意儿啃食?那多憋屈……

  一时间,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个个蹦了出来。蛇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也没有动。二十多号人全都端着枪,枪口对着面前的蛇人,诡异极了。

  “老黑……”我发现我的声音很难听。

  “妈的,还得老子救你……”老黑实在憋不住了,一枪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击中了树干。

  “你能不能准点啊!”我大吼,随即身体一歪,退到后面。

  “你娘啊,没看见他移动的速度很不正常吗!”老黑委屈道。

  忽然,在雨林深处,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转眼间,我们被蛇人群包围了。

  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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