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啊……
灰色的眸子静悄悄的，即使她面对的是十多来个壮汉。
他们手中的刀刃泛着寒光，身上交错的伤痕看着极可怖，顾妧之身后的苏岑立在原地，似乎是不清楚为何突然停下，有些茫然地拽了拽她的衣袖。
“没事。”她的声音带着安抚性的魔力，连同失明的恐惧竟然都有所缓解，姐姐，总是会令人感到安全呐。
那些人像是确定了时间，近乎同时发难。
他们背后是一面墙壁，但其余三面都是敌人，总之看起来很不利，顾妧之握紧了衣袖中的匕首，眉目清冷却不容置疑。
刀刃的反光刚刚入眼，猩红的血液已窜的一尺来高，她手腕一挑，两个人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去。
苏岑有些紧张的拉紧了顾妧之的衣袖。
怎么说呐，顾妧之看了看自己沾上血污的手，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自上个世界后她驱尸能力被封，那些人倒也说的对，自己近身搏斗着实是欠火候。
倒不是因为她忘的多，而是，她根本无法自如的操纵身体。
看着指节间依稀可见的线头，仔细看，所有的关节处都有，就像是生生把碎裂的尸体一针一线的缝补起来……
脑中闪过些画面，顾妧之的面容似是带着些焦躁。
有些念头深藏于地底，可埋藏，绝不是消失，它只是等待一个契机，破土而出。
“姐姐。”她听到一个声音。
那个念头被她一压再压，像是定在那不动了。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灰眸似是闪过一缕茫然，却被凌厉的刀风打断。
她反手一掌，力度极轻，就像是恋人间玩笑般的推搡。
但那人的眼眶开始涌出血液，直到他倒下，面上一片惊恐，当然，这也很好的起到了威慑作用。
他们有些不敢靠近。
这个人，苏家千金苏海棠，似乎和传闻中很不一样。
她的身法来得过于诡异，一时间那些人都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怎么了姐姐？”苏岑最能感受到顾妧之的气息，他感受到的气息变得陌生，“姐姐？”他试探着摇了摇顾妧之的衣袖，却没收到任何回应。
苏岑像是寻不到主心骨，慌乱的四处乱抓，眼泪一点点从眼眶掉落。
怎么说呐，顾妧之的眼睛变得很古怪，那双灰色的眼睛里面涌动着极为复杂的东西，但那大概不怎么美好，以至于她周身笼罩着陌生的诡异气息。
愤怒？悲伤？恐惧？
好像，都不是，那是一种埋藏了几千年的，内心最为渴望和需要的信念，突然破碎，散落一地。
她藏得太久也太深了，“嗤……”突然有人瞄准机会冲上来，那匕首现在笔直的插在她左肩，差一点，到心脏。
闻到顾妧之身上的血腥味苏岑更是无法控制般大哭，“姐姐……你，你怎么样啊……你。”
她站了很久，血在地上淌了一小滩。
“遭了。”
远在鬼域的少女突然睁开璀璨的血眸，几乎是用一种慌张的姿态向人界冲来。
鬼域的鬼灵显得很诧异，这是第二次看到域主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第一次，还是“那位”陨落的时候……
……
有一种东西，像是要醒了。
她的气息平静到诡异，体温急剧下降，无人可见，那地上的血液一点点的渗入土地，直到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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