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言……当真?”楚玖微皱眉，眉心一点仿佛也不似以往般张扬。“我，从不，骗人。”她依旧是一字一顿，说话僵硬且极为困难。
“……”他陷入良久的沉默，方才——
她像是想解释些，却无奈于不知将如何表达，竟是挥手把两个神灵召了出来。
魇铃状似无奈地瞅她一眼，并不理会面前再次受到惊吓的男人，“算了，简单来说，顾灵已死，身死之时唤来的我们，若完成其遗愿则魂力归我等，汝可懂?”她眨眨眼，习惯性绕绕发尾。
“依你所言……是否可理解为顾灵为其心愿而献舍?”楚玖顺手将衣袖上的尘土掸去，抬眼问到。
“不错，可以这般理解。但是至于，她……”魇铃看了眼顾妧之，“为何意将此事告知于你，我等也不得而知。”
“那，可否将顾灵的魂魄寻来，我有一事相问……”他知如今情形，无法不信，转又思到另一事上。
“这个好办。”九辞轻笑，望向静坐不动的妧之，“她魂魄所化晶石在何处?”
眼眸缓慢地移向宽大衣袖，苍白到极致的手轻轻从袖中取出一只绣着顾灵名字的荷包，她翻手一倒，一颗淡蓝的晶石卧于手心。
“来。”她启唇，仅仅一字便召出通体透明的魂体。瞧她面容，正是顾灵。
“问吧，一柱香的时间极短呐……”九辞飘到楚玖身侧，透蓝的眸子隐隐泛着些狡黠的光芒。
“顾灵……”楚玖望着飘忽不定的魂体，没错，真正的顾灵当是这般的，罢了“顾伯伯所得先皇御令放于何处?”
“御令?”顾灵仅是思考一瞬便立即记起。“御令放于家父……灵牌之下的暗格。”温柔的眼睛暗淡了些。
“不过，先皇早已不在，这御令又有何用?”顾灵瞧着他，却看不透此人意图。
“先皇御令自然只有在先皇手中才有用途，你方才说先皇已逝，可我若说……”他的眼睛终于回归平常的灵气“他并未身死，而是被囚禁于狱中呐？”
“先皇未逝?！那不是当今天子伪造死讯得以继位?！好啊……这人的确是恶事做尽。”顾灵的声线压得很低，生前何等温婉懦弱死后怨气便会极强。
眼见顾灵魂体逐渐暗淡，妧之了解这一柱香的时辰怕是近了，抬手轻轻一攥便已将魂体收回。
“目标一致，应当是友军。”楚玖唇边笑意不减，但顾妧之身后三个散发死气的庞然大物着实令人犯怵……
“姑娘何名?”他问。
她抬眼望他，一丝疑惑之意。
“我所问乃姑娘真名……”
“妧之。”
“嗯?”
“顾妧之，我叫顾妧之。”一句极为流畅的话语，使三人皆是一愣，她的眼睛还是没有动静，却在念到她名字的时候有微光闪烁……
“……”顾妧之，他默念一遍，“在下记住了。”他起身微微颔首，礼数周到。
“今日天色渐晚，顾小姐早日歇息，明日，还得劳顾小姐起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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