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绫漪心脏骤疼,上前打喊着“不!”只是她忘了这本是记忆……
下一个便是熟知的师徒恋:当韩绫歌的影子尚未淡去,她的孪生妹妹已然如春花绽放,亭亭玉立,两人的相似犹如镜中倒映,让师傅拂轲的目光不自主地流连。
那位对师尊心怀微妙情感的少女,这份心意随着她的成长而愈发羞涩。一日,韩绫歌的灵魂占据了妹妹的身体,与拂轲共度了一整天。
这未曾预料的交集,竟被偶然经过的悸娆窥见了一角。悸娆心中波澜微动,试图将所见悄然藏匿,只当作是风中的幻影。
然而,在那个禁忌师徒恋的时代,这样的秘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拂轲为了守护韩绫歌,毅然将她认作了自己的伴侣,然而这个脆弱的谎言,在真相面前摇摇欲坠。
"身为授业恩师,竟与门徒滋生情愫,此举何以自处!快道,这女子究竟是谁?"发话者正是他的恩师,圆寂大师,声音中带着震惊与责问。
室外仅两位弟子,圆寂令她们一同步入,悸娆瞥见跪在地上的师尊,心中那份记忆早已了入心。纸包不住火,人包不住错
两人躬身向圆寂行了一礼,圆寂目光如水,凝视着眼前的两位女子,缓缓开口:“我门中向来铁面无私,此事无需多言。”
韩绫歌本欲凭着一身无畏的赤足之心直抒胸臆,但转念一想,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轻声问道:“敢问师祖,今日召见所为何事?”
“你师父因扰乱师门清规,今日已被逐出门墙,而你们二人的命运,还需细细斟酌。”
韩绫歌再次启唇,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还请师祖明示,家师究竟所犯何错?”
"今日,我召你们共聚一堂,意图一睹你们的武艺风采,以此来斟酌如何巧妙地赋予你们合适的归属。"大师沉吟不语,他的威严如同静默的风暴,韩绫歌欲言又止,然而大师的决断如疾风骤雨,迅速而有力地为她们安排了各自的定位。
韩绫歌的眸光中闪烁着不安,已经洞悉了真相,她凝视着他,忧虑如丝缕轻烟萦绕。大师轻轻挥手,示意他准备启程,离别的时刻悄然而至。
在这一瞬间,两颗心不言而喻地交融在一起,他们在熟悉的角落里相拥,那个无声的拥抱承载了所有未说出的道别。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大师遣人尾随其后。
那女子头戴帷帽,面纱垂落,巧妙地遮住了她的容颜,而那一袭衣裙,他无比确信,那是阿姝的,他曾见过她穿在身上。
他缓缓步出,未曾想,一掌之威,竟将他永远地带离了尘世……
“这该如何是好?”拂轲双目轻阖,内心却波澜迭起,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悄然成形,“既然她无意间披上了阿姝的衣裳,那就让她成为这场厄运的替身吧。”
韩绫歌面色决绝,急切地反驳,“绝不可以!这是我们两人的纠葛,岂能无辜牵连他人,我坚决反对!”
“即便你反对,也无法改变,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你能够继续呼吸这世间的空气!”话音刚落,一股幽香弥漫,韩绫歌的眼帘渐渐低垂,柔弱无骨地瘫倒在拂轲的怀中。
"安心入睡吧,醒来后,所有的困扰都将如晨雾般消散。"拂轲轻柔地将她安置在闺房的床榻上,随后携着沉重的愧疚,步入了圆寂的静室。
他双膝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仿佛是内心痛苦的低吟。
圆寂在静坐中感知到弟子的到来,缓缓睁开洞察世事的慧眼,望着那颗满载悔恨的心,不禁心头一紧。
"师父,弟子明白自己的过错,原本期盼能得到您的宽恕,谁知竟会一时失控,夺走了师弟的生命。请您赐予弟子一个解脱的裁决吧!"
"拂轲,拂轲,你这为师之尊,竟亲手断送同门性命!今日,我便要剥夺你一身修为,将你永锢在这冰寒石窟,不得再见天日!”圆寂大师言毕,迈步欲行,不料身形骤然僵直,猝然倒地,再无半点生气。
拂轲惊愕不已,他确信自己未曾施毒,为何大师竟会如此?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试探大师的鼻息,微弱但尚存。拂轲握住了大师的手腕,察觉到那股熟悉的阴冷——迎风七日之毒。
此毒名为七日,实则暗藏玄机,七日后并非即刻毙命,而是进入一个过渡期,待到第二个七日终结,毒性方显,无人能逃。拂轲心知肚明,若非大师内力深不可测,恐怕早已成为这毒药的牺牲品。
拂轲止步于门前,心中思绪纷飞。那致命的七日之毒,如同旧时梦魇般缠绕着他,曾经年少轻狂的产物,如今早已化为尘埃,唯余下秘方与少许残留的毒素。
回想当时,韩绫漪正值四处奔波之际,寻找着未知的材料,似乎在策划着一场无声的剧变……拂轲回首,目光深锁在圆寂的静影上,紧握的双拳透露出无法言说的纠结与决心。
拂轲终究战胜内心的执着,决然寻求援助之手……这一举动在门派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弟子们心神不宁,因为那毒已深入骨髓,即便觅得解药,生命也只能维系区区半年。
拂轲颤抖着双膝,匍匐在地,遥望着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师父圆寂,哀声道:“师父,是徒儿无能,教化出了这般心狠手辣的孽徒啊!”
圆寂满心困惑,只能捕捉到徒弟口中反复的一句:“师兄弟已经查实,是徒儿的亲传弟子,阿姝……还请师父念在我愚昧的份上,为她留下一线生机!”
他的小师弟悄声贴近,低语道:“师傅,关于那师徒关系的传言,已有确证,涉及阿姝。”老人轻咳一声,示意召来阿姝。
阿姝行礼,姿态端庄,眼眸低垂,瞥见跪地的拂轲,心中已然洞悉一切。“阿姝,传言你与你师父心生爱慕,可有此事?”
阿姝尚未开口,拂轲已急切辩驳:“师父,请相信,我和姝儿之间并无半点私情,我们只是单纯的师徒!”
“阿姝,你亲自说。”
阿姝凝视着仰躺在榻上的师尊,缓缓屈膝跪下,恳求道:“祈求师祖明察,我与师尊半月难逢一面,又何谈情愫滋生?我的修行之道,多亏虞山师兄悉心指点。”
提及虞山之名,圆寂大师的内心总会泛起难以抑制的悲楚。那曾是他悉心教诲的弟子,温顺聪颖,凡事皆能体谅周全,然而此刻,一切已成过往云烟。“虞山,已长眠不醒。”
阿姝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匍匐在地的拂轲,心头悄然掠过一丝寒意,“此人,恐怕不能再留于世间了。”
"看来圆寂大师为了崇山岭那如玉之名,是不会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了。这崇山岭,向来被誉为天下魁首,承载着素仙的美誉,又称素仙岭,如今却蒙受这般玷污,唯有采取极端之策才能挽回颜面。圆寂大师或许会决定让我成为那救赎的牺牲品。到时候,世间只会传颂拂轲上尊与弟子之间的禁忌情感,而无人提及这场悲剧的真相。到那时,师尊,愿你不会怨我……"阿姝心中波澜起伏,但面容却恢复了惯有的宁静,毕竟这一切不过是无端的猜忌。
当阿姝的身影悄然隐退,帷幕后的一番密议悄然展开。小师弟扶清,心绪如波,被推至台前,面对那群眼神如炬的面孔,他欲言又止,难以启齿那些未曾发生过的罪状。
拂轲上尊,心思深邃,早已算计周全,一纸无形的符咒悄无声息地烙印在扶清的背后,驱使他如同提线木偶般复述着早已编排好的辞藻。
“真相昭然若揭,阿姝,为了权柄,竟对尊师痛下毒手。而她,亦是与拂轲暗生情愫之人!拂轲上尊门下的逆徒!来,将她拿下!”
阿姝温顺地任由命运牵引,未曾挣扎,只是静静地被带往寒洞深处。当沉重的九天玄铁枷锁锁住她的脉络,犹如无形的束缚,将她体内汹涌的力量驯服至仅余二成
就在那一瞬,天地为之变色,预示着不祥的预兆——炽烈的火球从苍穹倾泻而下,点燃了周遭的一切,恐慌在空气中弥漫。
在混乱的惊涛骇浪中,阿姝的目光定格在寒洞的幽暗角落,一个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解开了那禁锢她双手的九天锁链。
阿姝手腕轻轻摩挲,感受着突如其来的自由,她迈开步伐,朝着外面的世界走去。然而,那人如同幻影般,在她即将触及时消逝无踪,只留下一道难以捉摸的印记在心中回荡……
阿姝嘴角噙着淡雅的笑意,目光悠然地点评着眼前的景致,轻轻颔首,低语道:“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当一切繁华归于沉寂,她步入了那承载着圆寂之名的房间。他的存活并未在她预料之外,然而踏足其中,映入眼帘的却非生机勃勃的他,而是一具静默的躯壳。
“生命的消逝,竟如此迅速?”当时房间里,唯有拂轲与扶清的身影交叠,无声地诉说着谜团。这份好奇在心中翻涌,但阿姝深知,此刻首要之事,仍是完成使命。
阿姝心中早有预感,知晓他所遁之向,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倒影生死的剧照——一人横卧尘埃,另一人仍挣扎于榻上。这场灾厄并非无迹可寻,竟妄图单骑突围,实乃痴心妄想,更何况身边还带着那位柔弱的女子。
阿姝缓缓屈膝,低眸间瞥见他手腕上的东西,心中暗道:“看来他帮我了”瞬息间,一柄紫芒匕首现于掌中,正欲刺出,一道剑光猝不及防地斜插入局,阿姝身形一闪,剑锋仅贴着她的青丝掠过,瞬间带走了拂轲的身影。她目送这一切,嘴角微扬,轻叹一句:“痴儿。”
她从未料到,自己无法携他一同离去。拂轲腕间的饰物,竟与那束缚九天的玄铁锁相连,一旦拥有,便如枷锁般难以挣脱。
更何况他们逃至冰冷洞窟之外,那锁链仍如灵蛇般蜿蜒追来,韩绫歌放下拂轲,毅然转向,挥剑斩向锁链,她的佩剑蓝舞双刃,如翩翩起舞,刺破黑暗。然而,阿姝适时出现,她心念二用,最终将拂轲牢牢缚住。
故事的尾声,韩绫歌以生命为祭,换取了拂轲的一线生机,这悲壮的师徒情深,不意间在世间流传成了一段禁忌的恋曲。崇山岭的崩塌,如同阿姝心中那片净土的粉碎,从此她不再是曾经纯真的自己,世人以冷漠的笔触,为她镌刻了一个全新的名字——阿殊,每一字都刺痛着过往的记忆。
——
在幻萝之境的终极篇章,悸娆与韩绫漪遥相对望,前者笑容中藏着无尽的哀怜,目光投向那昔日威仪尽失的拂轲。此刻的拂轲,已被枷锁囚禁了身心,疯魔的痕迹侵蚀了他的华年,银丝斑驳,衣衫褴褛。
韩绫漪望着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那曾经儒雅飘逸的师尊形象轰然崩塌,泪珠悄然而落,她奔向他,试图以拥抱给予慰藉。然而拂轲只是淡然一笑,韩绫漪质问声中带着沧桑:“悸娆,他曾是你崇敬的师尊,你的心,难道就如此铁石吗?”
悸娆轻轻一笑,姿态优雅地半跪下来,手中瞬间闪烁出那把承载着往事的匕首,轻轻挑起韩绫漪微颤的下颌。“抑或,你可以选择替代他的位置,永驻于此。”
“我……”
话音未落,悸娆淡然的话语中透出一丝凉意,“差点忘了告诉你,他如今不过是个空有武力的废人,双腿已无法再支撑他傲人的步伐。”她善意提醒,却只见韩绫漪的目光中燃烧起怒火。
“别那样看着我,那是他自己的砸的。过了漫长的三四个昼夜,才有人发现他已经……”
“自己?为什么!”
"无从知晓,我从未对他施以暴虐。他步入这里前后,完好如初,双腿的瘫痪纯粹是自我消耗的结果。若非我及时察觉,恐怕他的双臂也将难逃厄运。谁又能揣摩他那疯狂的内心深处呢?"
"我能留在他身边吗..." 韩绫漪望着拂轲,心中的苦楚如潮水般涌动,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悸娆深深地凝视她,缓缓开口:“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
韩绫漪抬起满是疑惑的眼帘,只听见悸娆低语:“结束我的生命。”
“你,丧失理智了吗?”
悸娆却将一把匕首递至她眼前,刀锋映照着她震惊的表情。“是我一手造成了你师傅的悲剧,你未曾对我有过一丝恨意吗?他既是你的恩师,也是你深爱之人,然而他的心却向着你的孪生姐姐——韩绫歌。”
话音未落,韩绫漪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紧握匕首,那把紫色的利刃,此刻正颤抖地指向她自己的胸口。
悸娆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轻声道:“做的好。”韩绫漪目瞪口呆,望着她缓缓看着她倾倒,俯首凝视着那张脸庞。
是她的过失吗?不,不怪悸娆,那些恍惚的时刻,那些模糊的记忆,直至邂逅幻萝,她才惊觉体内还栖息着一个孪生的灵魂。她敬爱的师尊,那份渴望,竟是为了占据她的身躯去庇护另一个人。
世人津津乐道的师徒情深,主角也并非她自己。这一切,究竟该由谁来承担过错呢……
“做的好”
那个声音如梦似幻般在她耳畔轻轻漾开,将她从迷蒙中唤醒。她凝视着眼前坚韧的身影,那把匕首依然深深刺入她的心口,韩绫漪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缓缓放开。
她眷恋地注视着那张尚未被死神夺走的容颜,转瞬间,四周又多了几抹熟悉的身影。他们是她的同袍吗?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在生死边缘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悸娆如一枝傲霜红梅,曲膝提刀,鲜血点点,将她的赤色长裙晕染成更深的绯色。“阿音,携她入内。”她站起身来,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梵音应声而动,温柔地搀起韩绫漪,引领她步入那冰冷幽深的洞窟之中。墨物语带着关切靠近,悸娆却轻轻摇头,一缕淡然的微笑中,透露出无尽的坚韧。
还是熟悉的人只是物是人非……
"刚才那一幕,是幻萝秘境的映照,你的执着引领你踏入此地。你确实决定在此停留了?”
韩绫漪眼眸轻阖,微微颔首,“毕竟他是我的师尊,无论如何,送他最后一程是我的责任。”一把抱住他,如同她在幻萝的怀抱中紧拥拂轲一样。
悸娆不禁轻声一叹,那把染血的短刀悄然停在她的足踝旁。她转动匕首,锋利的一面向内,指向自己。“谈祝、谈晏,你们过来。”两人满腹疑惑地走近,悸娆并未回首,只是将匕首往后递去。“这,需要你们来完成。”
他们沉默的抗拒,各自的心思不言而喻。悸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划过她的足踝,顿时,凄厉的痛呼声刺破了空气。
铁链虽未束缚她,但谈晏眼中的冷酷却更为无情,他质问:“为何不容许她安逸地停留?何必要这般狠绝?”
初时,悸娆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悸娆,你的过往我们从幻萝知晓了,然而同情之情我们并非有。既然已囚禁了他,为何他的弟子关心师父也要遭受此等折磨?她只是妹妹,不是那个曾经与你师尊有情感纠葛之人啊!”
谈晏猝不及防,悸娆如疾风骤雨般瞬至,他颈边的匕首犹自带着森然寒意。"你以为拥有墨物语,便可在此肆无忌惮吗?"悸娆目光冷冽,话音未落,锋利的刃口已在谈晏的肌肤上划开一道殷红的印记。
她微微垂眸,瞥见他腰间悬挂的巫神玉佩,那是独属于传承者的象征。
悸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直视墨物语,讽刺道:"世人皆言他昔年纯真,我看你如今,倒是愈发幼稚了。竟将巫神一族的重担托付给如此无足轻重之人,巫神纪融若泉下有知,怕是气得要再世为仙了。"
悸娆的眼中,嘲讽如涟漪般荡漾,毫不掩饰。她转身离去,独留下一抹冷傲的背影。谈晏满心愤慨,话语滞留在喉间,化为无声的叹息。
墨物语只是淡然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亦步亦趋地离开了,只将谈祝与谈晏二人遗留在淡淡的余晖之中。
重返梦悸漪园,墨物语轻倚在她身旁,戏谑的言语犹如微风拂过湖面:“就算肌肤上烙印了你的剑痕,你依旧这般冷漠如冰呵~”
悸娆略带疑惑地侧眸一瞥,“还装呢?那剑尖穿透了你的肌理,血痕烙在断筋之上,即便是痛彻心扉,也只是短暂疼痛,看着那断裂的筋脉,明知半月后将重获新生。你这么做,是在助她一臂之力?”
"不算,不过是成全了她的心愿而已。"谈晏与谈祝归来的时刻,那曾烙印在他脖颈的痕迹,宛如薄雾般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