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轻轻皱了皱眉,看着西装上的咖啡污渍。
“对不起,对不起……”艾玛把头低得很下面,欲哭的声音带着委屈。
“你干什么的?!敢撞到伯爵?你……”这时,侍女的总管理走了过来,揪住她的头发就一顿说。
“没关系。”伯爵微微笑了笑,从容地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了擦身上的污渍。
“谢谢……谢谢伯爵。”艾玛咽了咽口水,便准备离开。
“小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伯爵停了停,转过头来。
艾玛的脚步被这句话给强行停止,她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伯爵,卑微的侍女以前怎么会见过伯爵呢?而且还让伯爵印象深刻。”
他尴尬地笑了笑,仍然是绅士的风度:“抱歉,小姐。”
呐,他不厌恶侍女卑微的身份吗?还……很有风度地称为小姐……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啊。但是,不想被他认出来,毕竟自己太卑微。
那就这样下去,希望时间不要改变这一切。
上帝,保佑啊!
“艾玛,你怎么搞的,是在勾引伯爵吗?”那个女人表情狰狞,感觉就像一只血盆大口的狮子。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愿上帝能够狠狠地处罚你!”说着,这个女人向前走去用力地打了艾玛一巴掌。
艾玛踉跄了一下,她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女人,“我劝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她努力镇压着自己的怒焰,准确来说,是自己的另一面……那和她心中高贵的公主完全是相反的。
“哦?”女人轻蔑地笑了笑,然后用脚将艾玛踹到了地上。
艾玛……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出来……她会伤害到这里的人……包括他。
Sorry,
(对不起,)
I am not Fairy tale
(我不是童话,)
I'm a bad girl in a humble maid's clothing,
(我是一个披着卑微身份的坏女孩,)
My other side,
(我的另一面啊,)
Please don't hurt him.
(求你别伤害他。)
她的头发开始变成灰蓝色,一点点侵蚀着她着她的全身,碧绿透明的眼瞳被怒意染上血红,然后在一刹那间横溢出,她眼角的眼泪化作红色,随血光溅出。
软弱、无能的艾玛,都是从前了。
现在,我可是——丽莎·贝克。
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笑了笑,“终于出来了,被困了那么久,呵呵。”
眼前的那个女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怎么可能?!
那个卑微侍女竟然……竟然有另一面?!
“啧,真恶心。”艾玛,不,丽莎·贝克嫌弃地瞥了瞥瘫倒在地上的女人,“喏,刚刚挺潇洒的嘛?那就庆幸地成为我的一个猎物。”话还未落,她已经抓住了女人的脖子,将她提在了空中。看上去纤细的手指却格外的有力。女人因为缺少氧气而剧烈咳嗽起来。
“嗖——”
一只带着真皮手套的手停止住了她的行为。
她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帘下的血瞳散发着轻蔑,“呐,原来是伯爵吗?”
这是另一面……伯爵皱了皱眉。
她扯了扯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注意到了他透露出的一点惊讶,便又轻哼了一声:“另一面——没错呢……”
别这样……别伤害他。
身体里的艾玛·伍兹哀求着,但是一丝都没有动摇丽莎·贝克,没有任何一点作用。
伯爵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愣了一下。
在那个多年前的冬日,他偷听到那个叫艾玛的女孩的爸爸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和她说:“艾玛……别让她出来,另一面……你的另一面太危险了,她会让你纯净得可以与上帝比较的绿色眼瞳染上与撒旦一样可怕的血红。”
是她……
她吗?是她。
“艾玛……伍兹?”伯爵眯了眯眼,掩盖了眼里的一闪而过的惊喜和惊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没有说话,只是踏着冰冷的步伐走近了他。
然后用冰冻得接近于零摄氏度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杰克先生,艾玛·伍兹已经不会回来了,现在她可是——丽莎·贝克。”
艾玛,果然。
她抓起了旁边一把锋利的小刀。
想要攻击杰克,却被他快到看不清的速度给直接反握,对向了她自己。
“置我于死地吗?”
“当然,另一面。”
杰克手上反握的刀刃逐渐陷入她白皙的皮肤。
“别忘了,我死了,她也会死。”
另一面的话让杰克愣了愣。她自己倒是笑了笑,“那,就让她和我陪葬,如何?”
说罢,她往外用力推然后借助惯性向自己刺去。
“嗯……”一声闷吭在她耳边清清楚楚。
是他,用手挡住了?
疯子!
“求你……别伤害她。”杰克哀求着。放下了属于伯爵的尊严和属于绅士的礼节。
血瞳中的惊讶竟然带着晶莹的泪水,然后一点点褪色。
纯绿透明的眼瞳带着疲倦和泪水被纤细的睫毛盖住。
伯爵抱起了少女,然后亲吻了她的额头。
“我的小姐,找到你了。”
少女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正着华丽的流银色长裙和一位腰别红色玫瑰的伯爵在华尔兹的音乐里旋转,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