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先生,您……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克利切穿好了那双棕黑色的皮鞋。
“你唯一能做的应该就是闭紧你的嘴,我现在可还不想杀你。”
克利切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保守住秘密的。”
杰克笑了笑:“最好这样。”
就算他揭穿,又有谁会信呢?
杰克走到门口,侧过头来:“我还有事情处理,至于你——可以像平常一样,不过记得回来。”
说完,他便带上了房门。
平常一样?
他才不想。
但是一个人在这大房子里未免也太无聊了。
于是,他便想去街上看看。
伦敦的雾很大,特别是今天。
一片白茫茫将整个伦敦全部掩埋,不留一丝痕迹。
克利切小心翼翼地走在那条街上,生怕把崭新的开膛手杰克送给他的鞋子弄脏了,弄脏了,他应该会生气的吧?
还是回去吧。
“啧啧啧,这不是昨天那个摔到泥坑的那个家伙吗?”
“缇娜?”克利切有一点惊讶。
“怎么?不想见到我?”缇娜插着腰,蛮横地反问道。
克利切瞥了她一眼,转过身挥手:“我该回去了。”
“回去?又在哪个破地方?”缇娜用一只手捂着嘴讽刺地笑着,“真是可怜的孤儿,啧啧啧。”
克利切攥紧了拳头,什么都没说,准备离开。
“听不懂意思?我让你走了吗?”缇娜继续调侃。
克利切还是没有理她。
缇娜见他没有理自己,便有点生气,无视我缇娜?!她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克利切,用力地将他扯住,想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他一下。
克利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到。
“小姐,这可不是一位淑女该做的。”
是……他!
克利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那个放过他一命的男人。
这句话格外有威慑力。
缇娜的眼睛瞪得很大,不可思议将她的大脑填满,还带有一点不甘。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尊贵的查尔斯伯爵,冒……冒犯了。”缇娜是特别喜欢查尔斯伯爵的,绅士风度,好看的脸足以让一个第一次见到他的女生迷上他。
他松开了她的手,能从眼神中看出他的一丝厌烦。
“嘶……”缇娜的手臂被他刚刚抓住时的力度弄得通红。
他转过身,轻轻地蹲了下来:“克利切先生,您还是别乱跑了,跟我一起回去。”
什么?!一起回去?!缇娜十分地震惊,查尔斯伯爵认识一个孤儿小偷,而且还带回家?!
“斯克管家,走吧。”他和克利切已经坐到了马车上。
“约……约翰先生,您……”
“欺负属于我的东西,下场会很惨,刚刚只是个教训。”
“您的——东西?”克利切小声地问。
他凑近克利切的耳朵,克利切有一点紧张,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那不就是皮尔森先生吗?”
克利切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砰”地加速跳动,但是……应该只是为了让自己保守秘密而已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呢。
“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克利切有一点不明白。
“听说有人要查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案子,让我去看看。”说完,他讽刺地笑了一下。
“对了,约翰先生。”
“嗯?”
“现在方便问您一个问题吗?”
克利切又轻声说:“关于杰克的。”
“放心,斯克管家也知道。”他轻轻地笑了笑。
“那个……刚刚我听到街上有些人说昨晚……杰克杀了两个……人?”克利切有一点害怕,之前似乎有一点忘记了他是一位开膛手。
“确实。”他淡淡地回答,语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伊丽莎白……”克利切念着。
“伊丽莎白·史泰德和凯萨琳·艾道斯。”冰冷的磁性男声透露出应该属于开膛手的冷血,“是吗?”
克利切的头向下倾斜了一个角度,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难以言状的,没有任何缘由的悲伤是怎么回事?克利切皱了皱眉头。
“您——不舒服吗?”
“没有,约翰先生,克利切好得很呢。”克利切抬起头,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话说,你的家人不担心你吗?”杰克看了一眼旁边的克利切,像是随意问的一句。
“克利切……是孤儿。”
“抱歉,先生。”
“没关系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约翰先生,您……相信一个小偷吗?”
杰克银月般皎洁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好奇,他没有调查过克利切。
“为什么不能相信呢?”杰克用手撑着脸,侧看着克利切,微微上扬的嘴角,眼神中凝结出可以融化冰山的温柔,似浮光,似掠影。
“如果,克利切是一个遭人讨厌的小偷呢?”克利切语气中透露出的自卑让杰克微微皱了皱眉。
“那——开膛手,怎么样?”
对啊,小偷这个称号和开膛手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Compared to sin,
(和罪恶比起来,)
It's too small,
(这一点太渺小了,)
A heinous Ripper,
(一个十恶不赦的开膛手,)
A lying, unwanted thief,
(一个满嘴谎话、遭人厌恶的小偷,)
And an absurd relationship.
(以及一个荒谬的关系。)
“您可否告诉我您的名字?”
“所谓的玫瑰伯爵——约翰·查尔斯。”
“先生,您这是在害羞?”
“我可不想让我的人穿得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