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场，李白对应晗。
“你的毒除了使人法力骤减，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吗？”李白松开手，已经懒得屏住呼吸，放声问道——整个剑域内恐怕很难再找到跟他一样轻狂的人了。
“没有，但这足够了。”应晗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劝你尽早放弃。”
李白笑了笑：“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他的腰间挂着青莲剑，旁边塞着的手帕露出一角——这是那天韩信给他擦伤口用的，忘记带走了，他洗净后也一直没找到个机会归还，索性带在身上。
那天晚上，他掏出那块洁白的手帕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惊奇地发现里面竟然夹有一层布料，一行字体工工整整地印在上面——显然那块布料是防水的，笔墨也不掉色。
李白怔了怔，伸出手指在那一行字体上不断摩挲，眼眶不知不觉红了一片。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
“念谁？”韩信人不在这，这句话是李白对自己说的，他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才神情恍惚地叠好收回。
没人知道，这快手拍成为了他的动力来源，每一次比赛到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都默默告诉自己不能输，一定要坚持到最后，这样才配和他对决。
“不好意思，我习剑，不修法，这毒对我作用不大。”李白笑了笑，立马进入状态，他往前一踱，脚步轻盈如风，手握青莲便开始舞起了剑歌。
第一式，进退之间，一点二前三后撤，迷乱的错觉中其实是亘古不变的规律，他的柔韧练得很好，出剑行如流水，挑不出半点瑕疵。
第二式，迅捷地招数中不断变化着对力量的控制，有时候还能看准时机借用外力而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第三式，李白灵活地转动青莲剑，利用空隙时间运功调息，在攻击力不减的情况下维持着原本的体力。
应晗放出的毒针全被剑气给反弹了回去，无头苍蝇一样穿透过周围的岩石，她自己也差点自食其果，所幸有惊无险地闪开了，毒针只是擦了衣服的边，她看着眼前这个出招干脆利落的人，这时候才回答他刚才问的话：“我只是想让你也体验一下力量失衡的感觉，就像他一样。”
也不知是她的话说得不对，还是话里的那个人刺激到他的神经，李白出剑的动作瞬间一顿，明显犹豫了一下，他把眉一挑，侧身躲过迎面飞来的毒针，又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那我还要谢谢你？”
“不用。队长，举手之劳。”应晗在气势上也不输于李白，她嘲讽了几句，用右手画出一道黑中带红的毒烟，在空中腾腾升起，在李白心中产生了一丝的压迫感。
应晗将毒性增强了，腐蚀性也不例外，无辜受到虐待的岩石发出了“喀喇”的声音，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平之气。
“将进酒，杯莫停。”
第四式，李白的出剑速度已经快到极致，他整个人的影子都是模糊的，在剧毒将触碰到他的时候迅速画了一道剑圈，在自己周围支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攻击反弹回去，正中她头顶上的岩石。
“呲咯——”可怜的岩石终于不堪重负，歪歪扭扭地摇晃几下后就往旁边倾斜，应晗发觉了不对劲，抬头就望见上方的阳光被一个巨大之物挡住了一片，浅绿的瞳孔缩了缩。
李白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朝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愣着干什么？闪开啊！”
一道侠客行，白影携风闪过，场面顿时卷起了一阵巨大的灰尘，弟子们屏息以待，无一不关心场内的状况。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终于等到灰尘散尽之时，碎石里传出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应晗呆滞地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男孩，声线带着受惊的颤抖，她诧异道：“李白？”
石头落下的那一刻，李白没有犹豫地冲了进去，一手将她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挥舞着青莲剑，击碎了那颗岩石。本应无事，可险象环生，紧接着又是几颗大石头掉落下来，一些小碎石砸中了他的右手。他闷哼一声，本来就中了毒，法力根本使不出来，只能硬撑着用剑气阻挡。
一个保护罩毫无征兆地开启，显然不是李白自己的，他愣了愣，只觉得眼前发黑，倒下之前闷声问一句：“是谁？”
石头缝里，应晗正抱着他不知所措地哭着。一个人收回了施法的手，抢在龙神宣告比赛结束之前，不顾一切阻拦地冲进碎石里，抱走了李白。
“太白。”
隐约间听到一个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李白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一路上，那个人一直在和他说话，叫他不要睡，白茫茫的视线中勉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种感觉很令人安心，李白迷糊地扬了扬嘴角，不知道自己笑出来没有，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见，他做到了那人说的话，一直挺到自己的真气被人恢复后才昏睡过去。
韩信正抱着手臂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至尊宝推门而出，他急忙上去询问李白的情况。
“只是劳累过度，没什么事了。场内的设置都是虚体，为了提高真实性而增加了微激电流，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所有的疼痛出了场地后就会自动消失，否则他的右手可能要废。”至尊宝负手而立，淡定回答道。
明明没多大的事，一字一句落进韩信耳里却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他捏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都无所察觉。
“呃……”他忽然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又担心会吵醒里面的人，强制压低声音。稍微缓了缓，韩信进了房间，想看看李白怎么样了，他坐在床头边上，眸子沉得跟溺了水一样。
为什么我会控制不住地想见你？
为什么看到你受伤会感觉比自己受伤还要疼？
韩信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些东西。
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韩信抬了抬眼，看到应晗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李白红润的脸，一滴滴泪水落到了被子上，不禁蹙眉。
“别碰他……都是你害的。”韩信抓住应晗的手将她扯至一边。一时激动而导致用力过猛，她不稳地跌倒在地上。韩信愣了愣，觉得有些失态，想了想还是将她扶了起来，没好气道：“不好意思。”
“有话出去说，别吵着他。”
明显是逐客令，应晗赔了他一个微笑，没有多说什么，稍一欠身后就走了出去。
“……”李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啥事儿也没有，精神饱满得不得了。
可有一人因他而一夜未眠。
“哟？看来恢复得不错，下一场就到了你和我的比赛了。”韩信来到后院的树下，正好看到了正在擦拭青莲剑的李白，他挑了挑眉，故意调侃道。
李白也没怎么在意，伶牙俐齿地回道：“怎么？你是来关心准备和你争夺第一的对手吗？”
韩信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口是心非道：“想多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的情况，免得你输了后那些女孩儿说我欺负病人，那我可亏大了。”
“切，你还在意这些？追在你身后的女孩儿一抓一大把，也不差这些。”李白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被擦得雪亮的青莲剑，故作漫不经心道。
“哦……说的也对。”韩信捏了捏下巴，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不过她们看到我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李白的手一顿。
“那表情简直无法形容。”韩信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吐槽道，“心估计都碎掉一地了。”
李白：“……”
混蛋。
“所以呢？想让我怎么感谢你？”李白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近乎咬牙切齿道。
韩信耸了耸肩：“仙神大会结束后，回答我一个问题。”
李白：“……”
就这样？
第五百二十场，韩信对李白。
不愧是高手过招，不分上下。弟子们雀跃欢呼，场面顿时沸腾起来，直接将比赛的热度推向了至高点，无人不期待着最后的结果。
韩溟、妲己、王昭君的目光从未从韩信身上移动过一分一毫。坐在一旁的妲安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轻轻揪了揪妲己的衣袖，有点无奈道：“擦一擦，你的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此时的韩信和李白已经交战很久了，他们所在的场地是火山口，两人依靠岩浆上的凸石站立，时不时御剑飞上空中，接着又是一番精彩的对决。
韩信踢开了迎面袭来的剑身，紧接着手持陌影剑直向李白一挑，剑锋有惊无险地从李白腰间擦过，却划破了个口袋，一块洁白的东西缓缓飘落，而下面是逼真到浓烟滚滚的岩浆。
“遭了……手帕！”李白叫道不好，立马收起青莲剑，不带犹豫地往下一跳。
韩信觉得那块掉下去的东西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什么，转眼间就看到李白人没了，心里猛然间疙瘩一下，直接将至尊宝先前说过“场景是虚设的”这句话抛之脑后，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韩信！！！”“李白！！！”
王昭君等人皆是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唯恐他们在众人眼前化作灰烬，应晗捏了捏手心，冷汗都出来了。
“……咳。”场景瞬间切换成初始样子。落地前，韩信将李白护进怀里，后背硬生生地撞击到地面，他难受地闷哼一声，一口血沫子卡在管子里吐不出来。
“蠢？”李白心疼地骂了他一句。
韩信问道：“怎么不御剑？”
李白支吾回答：“毒性发作了，根本用不了法力……没事，身子骨硬着呢，摔不死。”
“可我有事……我干嘛要救你？要是早听到你这句话就不用接你了。”
李白反问道：“那么你呢？怎么也不御剑？”
韩信气到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哑着嗓音道：“问一问你的好队员，给我下的毒到现在还没解。”
李白沉默了。
“还不快起来？”韩信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李白，疑惑道。
“……哦哦哦。”李白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站起身。
韩信动了动身子，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忽然后脊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眼前一片模糊，他控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随即晕了过去。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悉，韩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李白带走的，李白脸上的表情也没见得有多好，一路沉着脸回到住所，之后再未有人看到他出现。
韩信睁开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周围，似是在疑惑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他的后脊骨断裂了，现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也他幸亏就医及时，在灵力的作用下已经慢慢恢复，稍过时日便可康复。
“我输了 ”韩信对李白一脸担忧的表情视而不见，一开口就是关于比赛的事情，这让李白莫名觉得不痛快。
李白：“可你是为了保护我。”
“那又如何？先触地者输，规矩就是规矩，我会向神尊那边说明情况。”韩信毫不在意地说着，让李白听着心里有点儿难受。
李白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他将手中紧抓着那块手帕捏了捏，转身离开。祸不单行，他没想到胸口会突然传来闷痛，手指无力一松，手帕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的夹层布料。
韩信看着就觉得有点眼熟，直到目光扫过那八个字时，才想起是那天自己帮李白擦伤口后落下的，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没想到居然会在李白身上。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
韩信眉峰一挑，目光落在李白身上。韩信还没问什么呢，李白就红着脸夺回手帕后就跑了出去，留下韩信一个人在房间内心里偷乐。
次日,住所后院内，一个女子来到李白身后，冷清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了几米，颇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她看着面前的李白，轻声道：“队长，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李白根本没有转过身去看她，目光有点放空，不知落入何方天地，月光将他的瞳孔映衬得熠熠生辉。
应晗握紧了拳道：“我可以给你解毒。”
李白回头看向她，语气不带任何波澜：“不因为这个，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你给韩信下毒，我就无法原谅。”
世间有一类人，他们会把身边的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归元山弟子不可动情。”应晗歪头，把话题扯开，眯眼打量着李白脸上的表情，内心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她抬手捋了捋头发，故意掩饰了这一举动。
李白明显一愣，紫眸携着诧异的色彩看向了她。
原来那天的蒙面人，是你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说着，李白朝她伸出手。
应晗会意地把一个装有解药的瓶子交给他。她目送着李白着急离开的背影，无声叹息道：“队长，何必呢？”
.
归元山的拜师大典可谓盛大，这一届还闹出了不少惊起的事。比如对决过程中弟子起了杀心，被神尊喝令停止比赛。大师兄掉落榜首，沦为第三。更劲爆的是身为第一名的李白拒绝了龙神的收徒邀请，拜了狐神为师。
秉阳子，七尊之首，是受万人敬仰的龙神，无人不想得到他的亲传。
当天，大典结束后，一些不服气的弟子不过是骂了李白一句，李白曾经带过队的队员立马就炸了，差点打了起来，李白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去劝架。
“你骂谁？嗯？你跟我说你在骂谁？他拜谁为师关你什么事？！”礼阳杀气腾腾地走了过去，被及时赶到的李白钳制住臂膀，他狠狠地瞪了面前的弟子们一眼，火药味十足，“有种就凭本事取得第一，不要私底下议论别人！”
“礼阳，冷静一点。”李白不敢贸然松开他，害怕一撒手就是一条人命。
“可是……”礼阳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李白，疑惑道，“你没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吗？骂的有多难听！”
“听得一字不落。只是他们的用语太没有水准了，还得加强。”李白扫了那些弟子们一眼，不在意道，“再说了，他们骂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要动手也是我一拳一个的事，哪轮得到你来跟他们较劲？”
闻言，那些被李白说着要一拳一个的弟子们神同步地落荒而逃。礼阳低声喃喃了一句：“队长，你是我们整支队伍的荣光，他们骂你就是在骂我们全部人。”
李白拍了拍他的头，莞尔道：“入门考验随便组的队伍而已，你们怎么还喊我队长喊到现在？”
自始自终都不敢说话的林温忽然插了一句：“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队长。”
“只要有你在，这支队伍就不会解散。”
李白一怔，目光寻着声源落到应晗身上，应晗也在看着他，歪头朝他一笑。
李白心里一暖，比了个拇指朝内握拳往心口捶了三下的手势 。
.
夜晚，弟子们集体大迁徙一般，有师父的都搬去神殿住了，没有师父的只能干巴巴地看着，成群结队地回原先住所里开丧会一样，每个人都喝得烂醉。
路上，李白无意间遇到了韩信，要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某人故意的。韩信拦住了李白，问道：“欠我的一个问题该还我了吧？我问你，为什么拜狐神为师？”
李白没有回答，只是把眉一横。
一阵风拂过，韩信头上的金白发带随风而起，上面绣着神龙古纹，更显得栩栩如生。银月的照耀下，李白看到了韩信半边被阴影遮挡住的眸子，也看到了眼里含藏的失落。
韩信的这个问题问得过于突然，李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心里更是不愿告诉他真正的缘由，只是强行板着脸回答道：“答案之前我就过说过，我不想看到你。”
“可你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有……”
“你的确有理由，但没有说实话。”
“你早就知道了？……那还来缠着我？”
李白心里想不明白，韩信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自己。他盯着韩信的脸看了数秒，随后转身离开，韩信往前一踱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少年宽大的肩膀张开可以遮下整片天空，李白忽然被他一拥，一瞬间所有的反应力直线下降，他浑身一震，连挣扎都忘了。
“放……放开……”声音小到连李白自己都听不清，他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句话，而眼眶已经红了，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独特的紫瞳里似乎度了一层银光。
韩信掐了一把他的腰，随即贴上他的耳朵轻声道：“如果应晗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打算瞒我躲我一辈子？”
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背后默默承受和付出，因为会有一种被人耍着玩的感觉，每一次发生的事情无不在告诉他他还不够强大，即使说了也无济于事，从而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总以为一切风平浪静。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我！”李白现在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唯一的念头是离开这里，他提高了音量，用手把韩信往外一推。
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了李白的手腕，灼热的温度从那人的掌心中溢出，韩信将他扯了过来，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唇上一热，李白的脑袋几乎放空。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见我，却把有关我的东西带在身旁，把它放在比命还高一阶的位置。你受伤的那天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却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抓着我的手不放。你一次次给了我希望，却又一次次亲手将它掐灭，只是因为自古从未有人能安然无恙地渡过这劫吗？
我不知道心里的这份情感是什么，但我能确定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就被你彻底迷住了，我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你，想要陪在你身边偶尔打趣你，想要在危险来临前成为第一个挡在你身前的人。
我从你眼中看到了茫茫的黑夜里闪烁的星辉，那是久不失色的永恒，而你又能从我眼中看到什么？全都是你。我的眼睛很狭隘，只能装的下你，没有多余的空位留给别人。我眼中的你可比那些所谓的星辰大海好看多了，千万之倍，甚至更多。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
这八个字比我所了解到的还要有趣的多，只是各种话语在我的肠子里饶了几个圈，在胸口跌倒好几回，好不容易爬上喉咙却又开始胆怯，滑到嘴边直接改头换面，最后乔装打扮成一句“你在干什么”。
“不要再躲避我了，我们一起面对，好么？”韩信松开了李白，语气温和而又不容拒绝。他又凑近李白的耳边，轻声低语了什么。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整个人显得非常成熟，好像已经活了许久般。
李白喘了口气，闻言略带疑惑地看着韩信。他怔愣片刻后攥紧了拳，仿佛打定什么主意似的，随即用双手环住了韩信的脖颈，再次将唇覆了上去。
要是对你说起我这满腹满腔的喜欢，词不达意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好不好？里面有日月星辰有锦绣山河，还有冁然而笑会发光的你啊。
十五年前，龙族太子的生辰宴上，一只狐狸曾红着脸把手中的贺礼递给寿星，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拆开包装——一坛桃花酿，还有一张上等麻纸，上面飘逸地写着几行字：
我的梦想，
是有一天，
能牵着你的手，
去敬各位来宾的酒。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