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宁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早上太阳出来,她慢慢睁开眼睛,期翼这只是一个梦,可现实并不如她所愿,抬眼所看见的还是昨晚的一切,古色古色的房子,窗子。
她撑着手缓慢地坐了起来,可一动,才感觉到疼痛从腿上传上来。她的腿受伤了!她的脑袋上也绑了白色的纱布,整个人一副伤残模样,除了手,就没有好的地方了。
伊宁一动,身上就疼的要命,头也疼,腿更疼。她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受罪,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嘴巴一撇,一时忍不住便抽抽噎噎的哭了出来,哭声越来越大,一张圆如月的白脸涨的通红,双手抱膝蜷缩着,像一只可怜的猫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这是门外的侍卫耳力过人,听见里面那位大哭的声音,一下惊的冒冷汗,王爷走时那个冷似寒冰的语气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侍卫马上去通知了主子,惊的张嬷嬷马上跑了过来,虽然候爷与夫人去逝这么多年,家里被二夫人把持着,怕宁儿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被欺负,才不得以来庄子住着,等着宁儿长大后寻一位好夫婿嫁了,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才好,宁儿长至十三岁,这么些年张嬷嬷怜伊宁是孤儿,一直对她宠着宝贝着,哪里让伊宁受过一丝丝的委屈。
这不,一听见伊宁掉眼泪,张嬷嬷马不停蹄的跑到伊宁房间,张嬷嬷一进去就看见伊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要死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疼极了,忙坐到床榻边,一手轻轻搂过伊宁的身子,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乖宝儿,好孩子,嬷嬷的心肝儿,怎么掉珠子了,乖,别哭了,跟嬷嬷说,宁儿这是怎么了?”
伊宁不说话,她不想说,好像也说不出来,就只是一味的摇头,她觉得不是她在哭,是原来的孩子在哭,好像有一口气堵在她的胸口,要把气哭出来她才舒服。
伊宁哭的睁不开眼睛,满脸泪水,头发沾在脸上,一副狼狈样,难看死了。
顾时渊自然知道了,他本不想来,觉得女儿家时不时的哭一哭,有时也没来由的哭一哭,无法理解。
话是这样说,可脚步去也走到房间门口,比张嬷嬷还早那么点,张嬷嬷比顾琛急,先进去了。
顾时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进去,就在门口站着,连累门口站的两位传卫胆战心惊。
张嬷嬷见宁儿不停下来,想了想,道:“宁儿是不愿与殿下去京中吗?与殿下去京中不好吗?”
张嬷嬷顿了顿,又说:“殿下身为摄政王,位高权重,我们也算救人殿下一命,算半个恩人,殿下答应嬷嬷待你及笄后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嫁一个好儿郎,有殿下在,宁儿就算嫁出去,也不用担心受夫家欺负,总比在这乡野村间,只能嫁一个野蛮农夫好?”
张嬷嬷说着说着就哭了,伊宁惊呆了。
顾时渊走进来,淡淡的道:“张嬷嬷,你先出去,我与话要与她说。”
张嬷嬷看了看他,有看了看伊宁,声音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顾时渊语气不容置喙,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