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与你这老顽固辩出一二了, 十多年了,自老夫来到这镇上,你就这幅德行,到如今,真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我且不与你这教书先生浪费口舌,老婆子还叫我带回家点桂花糕呢,告辞了!
说不过老夫就要走!罢了!罢了!今日老夫也没空理你!隔日再见!
湘湘!爹爹与你去转转吧,随后就回家吧,这一回头不要紧,哪里还有这鬼机灵的影子,坏了!又去哪里惹祸了!江松原着急的寻去了!
这边桥头画廊湘湘正在和戴着兔子面具的小哥哥摹丹青呢!
不对!这里应是这样的!
不对?那你倒与我说说哪里错?有什么道理?
就是这里啊!这里应是……
见小哥哥一脸严肃的瞧着湘湘!
好!本小姐且先不说了!
说罢, 本来说说笑笑的人群,一下子变得熙熙攘攘,慢慢的开始乱了起来!
只见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疯跑着,嘴里喊着:快跑!快跑!杀人了!杀人了!官兵来了!
只见人群到处流窜,老人妇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官兵到处乱搜乱杀,丝毫没有把他们当人待!
那群官兵人人手持一副画像,逢人便抓来问话:看到这人没有!速速报来,饶你不死!
小人,不,不……不曾见过!这官兵听他这吞吞吐吐的说辞,一剑毙命了这个无辜的人!
主人说了!找到这个人!杀了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有重赏!
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满脸横肉的官兵手拿一副画像,“义正言辞”的说着。这画像上的人,分明是小!哥!哥!
人们都逃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原本热闹的大街一瞬就成了这副模样,这些官兵好像是受了特殊训练似的,行动很快,转眼整个镇子搜遍了,便到了东莞桥头!
江松原一看这情况更觉得害怕了,湘湘会去哪里呢?平日里,只爱贪玩,没什么爱好的,倒是……独独对丹青有着……对!东莞桥头画廊!
此时,官兵已然到了桥头,湘湘哪里晓得这么事,还沉醉在小哥哥手摹的丹青里!
大哥!看!那里!
就是他!
上!
一群人手持利剑冲了上去!
倒还是真来了!小哥哥一个翻身从画桌跃起!
你躲开!
啊?小哥哥!…………你!小心!
如此纠缠下去,我这功夫也抵不过他们这么多人,得想个办法,引开他们,也好脱身。也……好保她安全!
江松原老远就看到这拼命的场面,和躲在画桌后瑟瑟发抖的湘湘,真是又喜又怕!江松原也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打斗的位置越来越偏离画廊,这才敢一点点的靠近画廊石桌,直到把湘湘严实护在怀里!
回家吧!湘湘!吓死爹爹了!
不!小哥哥还在呢,他要是受伤怎么办?要是……死了怎么办?我去看看!我不放心!爹爹!
听话!
不!爹爹!
这边眼看招架不住了,身上已有多处受伤,还不是小伤,血已然浸湿了衣服!只见他纵身一跃!
可是要与那些坏人同归于尽!湘湘看着!心里便想。
突然感觉脖颈一震,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迫使她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就是在江府里闺房的床上了,映入眼帘的是君悦稚嫩的脸!
小姐!小姐!你醒了?可感觉哪里不适?可饿了?头可还疼?
湘湘可不管她说的什么,她可只记得小哥哥怎么样了,被子一掀,下床蹬鞋下地,跌跌撞撞的往爹爹的书房走去!
小姐!你身子刚好!去哪里啊,也不急!
书房内
爹爹,那日你也在,你可知道小哥哥怎么样了?你可再见过他?
爹爹无有再见!湘湘!怕是……
不,爹爹你与我一起去看看,去画廊!去画廊!去看看!
江松原知道女儿的脾气,倔的很,看了也罢,也好叫她死心,叫管家备了马车就去了,到了东莞桥头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被大火烧的的面目全非了,空气中还弥漫着呛鼻的味道,哪里还有画廊?哪里还有小哥哥?
湘湘下了马车,再次踏上这里,已是物是人非,画廊的石桌也烧的漆黑,唯独在石桌和石凳的缝隙里……有,东西!
掏出来一看,竟是那日说挂在小哥哥腰间突兀的平安符,湘湘一下子哭了出来!湘湘不知道老天这是何意,但她坚信小哥哥还活着!他没死!
小哥哥!
回去吧!湘湘!爹爹叫厨娘给你蒸了好吃的枣糕呢!
爹爹?那小哥哥有的吃吗?
这……自是有的!
嗯!湘湘也觉得!
这事就算搁下了,如今湘湘也有二十岁了,江松原知道,面上是好似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她的心里总是有一个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