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魅的目标既然是莫恽,那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却是更加惊慌了,向后退了几步,动了动筋骨,僵硬的关节被我弄得‘咔咔’直响。
“啊……”助跑一段距离,用力一踢,唉,没反应?又是猛地一脚,‘嘭’,一扇大门直挺挺地倒下,扬起一阵灰尘。
屋子里很昏暗,根本不知道莫恽在哪里,深吸一口气,就想喊莫恽的名字。
“怎么回事?”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懒懒地响起。
‘咔’一扇门从外而内被人拉开,强烈的灯光照的我的眼睛有些不适,眼眶里润润的,伸手挡着光芒,透过指缝,只见明亮中间一个人影打着哈欠就走了出来。
“呀……我的门”一个人影快速冲到我的眼前,一脸的惊愕,下巴就要脱离了一般。
眼前的人不是莫恽还是谁?他没事,没事,哈哈……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滑落。
“喂,你谁啊,赔我门”莫恽恢复清醒,一双眼似要喷出火焰一般,双手抓着我的衣领不放。
我无奈地笑道“你还是先把眼屎擦擦吧”
“呃……哦”莫恽听话地在自己的双眼前揉了揉,“喂……别打岔”莫恽又狠狠地盯着我。
两人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我的脑袋放空了,莫恽的眼很陌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纯净如月,深邃空明,不染尘世的一粒灰尘,就连刚出世的婴儿的眼瞳也不过如此。
再观他的面容,萦绕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他不是莫恽?一个人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我很了解他,可是眼前这位,我表示深深的怀疑。
“你是谁?”我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莫恽突然将我放开“哦,原来是杨奶奶,有事?”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莫恽啊,你的邻居啊,杨奶奶你没事吧”莫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他认识的老人,狠狠地擦了擦双眼。
待他再次抬眼打量我时,他的眼暗淡了下来,眼白外围还有一些淡淡的血丝,俊美得不像俗世人的脸颊恢复了多年风吹的沧桑,还带有一丝淡淡的疲倦,怎么回事?这是我所熟悉的莫恽呀,那刚刚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见我没有说话,莫恽猛地向后一跃,双手结了一个手印,周身冒着束束金色的光芒,由灵气聚集形成的灵风瞬间将我包围其中,我只觉老人的体内突然钻进一股股柔和的正气,我占住的窍不断排斥我的阴气,我似乎就要被那灵风拉扯出来。
“何方鬼祟?还不现形”莫恽的话语不怒自威,充斥着浩浩天地正气,我只感脑袋有些恍惚。
‘嘭’一声巨响,让莫恽有些分心,而我也有了喘口气的时间,声音是从杨老太的屋子里传出来的,不会吧,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说,你是否还有同伙”莫恽看着我威严地道。
说实话,莫恽这招对付一般鬼族还行,对我嘛……适应了就好。
“莫恽,是我”我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老人的身体。
见出来的人是我,莫恽终于放下戒心,莫恽一脸的诧异“怎么回事?”
我平静地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老人女儿的事吗?”
莫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嗯,记得,怎么了?”
随后我将事情粗略地给他讲述了一番,莫恽听完竟然翻着白眼对我道“你不至于要附身吧,老人的阳气本就不旺盛,被你这么折腾,还不大病一场?”
我自觉理亏,没有说话。
“要把老人带离屋子不是有很多方法吗?你……”
这家伙好像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好不容易揪到我的失误,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吧,再说了,当时我本意也不是要附身嘛,只是出现了一丝意外而已。
“喂,你到底有完没完,精力旺盛就去帮忙啊”我对着莫恽吼道。
莫恽的声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站在原地,随后盯着我后知后觉地道“你说剡那个家伙在?”
“嗯”我点点头。
“你待在这别动,我去看看”说着莫恽就冲了出去。
看来这家伙还是很上路的嘛,我笑了笑,将老人放在了沙发上。
“喂,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占风头”莫恽的声音悠悠地飘了进来。
呃,我有些汗颜,这两人碰到一起果然没有不会平静。
话说,剡和魇魅的战斗不是都惊醒了许多人吗?为什么就是这莫恽没有任何反应?他在做什么?看了一眼打开的卧室门,我心中有些好奇与疑惑。
小心翼翼地朝卧室门走去,我很忐忑,万一莫恽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我是不是……?还是说,莫恽外表好色其实内在也很肮脏?不……不会的。
一边猜测一边踏入了莫恽的屋子,一股股淡淡的烟草香袭来,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独特的味道呢?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个书桌,一台电脑,一个衣橱,当然还有一张双人床,枕头边放着一个耳机,好奇地拿了起来,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
待仔细分辨里面的声音时,我慌忙地将耳机丢在了床上,耳机里依旧响起那让我又惧又厌恶的声音。
想起战斗,我快速朝老人的屋子飞去。
我终于明白莫恽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他带着耳机,耳机里是一阵阵诵经之音,而他自己应该是进入了某种境界,对外界之事没有任何感知。
也明白了莫恽那陌生的气场,分明就是进入了某种境界,一时没有散去而已。
自打从王嚣的那个葫芦里出来后,我总觉得这世间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时时刻刻监视着我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剡的出现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我是谁?一名害怕同族的鬼族而已;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实力不上不下的阴魂而已;为什么地府的甩手掌柜,幽冥界的主人这么关照我?
一切的事情都很不对劲,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只希望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多了,又或许真如剡所说的,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知道那些事,那什么时候才是有资格呢?
‘哐当’玻璃破碎的巨大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醒。
看了一眼老人家的屋门,怎么了?战斗结束了?魇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