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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心底的记忆

爻冥居

  好冷……好黑,我在哪里?身子好重……

  安静……孤独,我想离开这里,谁来帮帮我?

  等待,无边无尽的等待……

  ‘咕噜……’

  那是什么?这天籁一般的声音是什么?

  ‘咕噜咕噜……’

  好像是金鱼吐泡泡一般,原来这里不只我一个人……

  等等,声音消失了,鱼儿你走了吗?就这样抛弃我了吗?

  四周恢复了安静,好久好久……过了多少岁月?我的身子轻了,不断地飘荡,黑暗呀,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咕噜……’突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鱼儿,你回来了吗?这声音好近好近,你就在我的耳边是吗?我好想看看你,可是我做不到。

  一块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咕噜’,你没有离开,你就这样陪伴我好吗?你没有动,我全当你默认了。

  以后的岁月里,我跟你诉说我的心事,你淡淡地微笑,却从来不言。

  我想看看你,可是我做不到,但我知道此时的你一定打量着我。

  ‘咕噜’你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吗?不……你要离开,不要丢下我啊……等等。

  身上一股柔和的凉意席卷,身子向上浮了许久,就像在水里一样,是了,我在随着流水漂泊,水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是要带我离开这黑暗吗?

  一串串咕噜的响声,擦过我的脸庞向下沉去,原来你不是鱼儿,只是一片片枯落的叶子……

  等等,叶子?为什么会沉下去?

  我猛地睁开双眼,两颗明亮的宝石,如此的纯净深邃……

  “你醒了?”

  寻声看去,这是一位俊俏的男子,他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美丽,嘴角的弧度是多么的温暖灿烂。

  “你是谁?”我问道。

  男子笑了笑“我叫亓爻,是一名鬼差,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弱水水边”亓爻简短地答道。

  我扭头瞟了一眼一片漆黑的水面,没有一丝波动,就连刚刚飘进的落叶也冒着水泡沉了下去。

  “那些树叶?”

  亓爻笑了笑,突然将手揣入怀中,再次张开时,掌中静静地躺着几片枯黄的叶子。

  “这是阳世才有的东西,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

  我好奇地盯着亓爻“那为什么要把它扔进水里呢?”

  亓爻笑了笑没有回道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什么?我是谁?脑海是一片空白。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亓爻接着说道“若你不嫌弃,就到寒舍去吧?”

  “寒舍?是哪里?”我一脸茫然地问道。

  “就是我家呀”

  “哦,那走吧”我说着站起身来,却不知道亓爻为什么突然扭过头去。

  一件青色长衫从我的身上滑落,我弯腰拾了起来,暖暖的很舒服,上面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亓爻的味道吗?

  我将长衫递还给亓爻,亓爻却扭过头将长衫披在了我的身上“快穿上”

  我搞不懂,他的脸怎么还红红的,一双眼始终不愿看我,真是奇怪的家伙。

  随后的日子,我住在了亓爻的家里,他每天都要出去,怕我一个人寂寞,便教给我修炼的方法。

  岁月不知过了多久,一日,本已经出门的亓爻突然带我离开了家,他说,他从此以后不再是鬼差了,我们也将离开。

  我说我们去哪儿?

  “哪儿都好,只要他们找不到”

  “他们是谁?”

  亓爻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离开地府前,我和亓爻再一次揣着一捧枯叶来到弱水河畔。

  亓爻盯着漆黑的水面不舍地说道“当初,你就在这河岸,不知道从哪里来又将去往何处”

  我看着他俊俏的侧脸,没有说话。

  “丫头,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正当我不解之时,前方却缓缓行来一人,亓爻对我笑道“是来帮助我们的,你称‘剡大人’就好了”

  “剡大人?”

  剡走到我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我回答道。

  “哈哈……”听我说道,剡突然大声笑了出来“你这可不算名字哦”

  一旁的亓爻脸色一红,尴尬地咳了一下,抱拳说道:“剡大人,这是小的一时兴起叫的,还请大人赐名”

  这两人搞什么呀,我呆呆地盯着一脸苦思的剡。

  “那就叫‘子冥’吧”

  “谢大人”我还没发话,亓爻却一个劲儿地道谢。

  剡看着我,那神情很奇怪,我只觉浑身不自在……

  ………………

  剡?亓大哥?弱水?他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头一惊,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红色的云雾依旧不断地钻进我的身体里,经脉上布满的蚀阴虫只增不减。

  体内的阴气越来越稀薄,不对,王嚣到底有什么目的?

  按我刚才的推测,王嚣是需要我的阴元来疗伤,仍由这蚀阴虫吞噬我的阴气,那他且不得不到任何好处?

  “喂……有本事就别用这些阴招啊”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咦……”

  听这诧异的声音,我突然想到,我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了?动了动双手,四肢还是一样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还能说话”蟒清卢说道。

  此时,眼前多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一条由血雾组成的长蟒的模样。

  我冷笑道“你这些虫子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蟒清卢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有意识,但现在的你也不好受吧”

  呃,被她看出来了,什么原因让我的意识不再模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身子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倒像是越疼痛越清晰,越清晰感到的疼痛越明显,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真希望自己可以昏睡过去……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过了许久,王嚣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什么?这就好比被一道闪电击中,我的身上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难不成你知道?”我定了定神问道。

  “就是不知道才留你一命,不然你以为有什么目的”蟒清卢没好气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有将我用来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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