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灯市。
“小姐,你看着花灯好漂亮。”
“花灯年年一个样,都看腻了,也不知道换些新花样。”江月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江月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瞧见什么有趣的。
“小娘子瞧什么呢?”一个身着大红阔袖蟒袍的男子凑到江月面前,双眼微眯,淡淡的胡须显得有些粗犷,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好吧,身旁还跟着两个高耸的汉子。
江月往后退了两步,向男子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要走。不料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松手。”江月眉头紧皱。
“松手?呵呵呵,小娘子温香软玉,我怎么舍得松手,让你从我手里溜到别的男人手里呢。”男子一脸戏谑,那眼神仿佛是要把江月生吞活剥了一般。
旁边的杏儿被吓得脸色发白:“你……你快放开我家小姐。”说着伸手就准备扯开男子。
还没来得及动手,旁边的一个壮汉一脚把杏儿踢倒在了地上。
“啊!”
“杏儿!”江月奋力想要挣脱。
男子一用力,将江月拉进怀里,江月一口咬在男子手上,顿时起了血印。
“小娘们还挺厉害。”男子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正要对她下手。
“啊!”脸上一阵莫名的痛楚传来。男子赶忙伸手捂脸,带有些许茫然的抬眼。
深蓝竹叶袍子,墨绿香囊,嘴角微微扬起,关键是,还一脸深情地望着江月。
两个汉子见此,挥拳正要打过来,来人左闪右闪,拳头尽数打在了胡须男身上。
“混蛋!没用的东西!”胡须男踹开两个汉子,出手向来人袭去。
来人一个反身握住了胡须男袭来的拳头,手肘一转将胡须男的手臂折得“咯咯”响。
“啊……小畜生,你知道我是谁吗!”胡须男气急败坏的吼道,一张脸被憋得通红。
“我自然是知道的,一条嗷嗷叫的疯狗。”来人不紧不慢,满是挑衅。
“你……你等着!”
“在下赵文,恭候寻仇。”说着便把胡须男踹了出去。
胡须男眼见无可奈何,捂着手赶紧离去。
“姑娘没事吧?”男子舒然一笑,一双眼明明寒光四射,却又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光芒万丈。
“额……没事没事,多谢赵公子出手相救。”江月连忙摆手,一双小脸微微漾红。
“呵呵呵……我看前两次见姑娘能言善道,这会儿怎么被吓着了?男子一脸挑逗看着江月,似是在等她答复。
“这样的场面,哪个姑娘见了不害怕?只有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倒是不怕。”杏儿嘟囔着嘴。
“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男子一脸淡然。
“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江月。”
“寒江雪万丈,惟月绕西厢。”男子缓缓念来,笑容霎时泯去,不觉有几分好笑。
“愧不敢当。 ”江月略微福身。
“公子相救之恩,感激不尽,天色已晚,先行离去。”
正要转身。
“我送你。”
“啊,这不合适吧。”
“江姑娘不怕再遇了淫贼?”男子勾唇一笑,径直走在了前面。
走了几步,发觉她还没有跟上来,转身撇了江月一眼,又继续走着。
江月默默跟在男子身后。(就称这位男子赵文吧)
灯会还未散,街上人来人往,江月快步跟上了赵文。
“刚才那人看起来来头不小,你打了他,他会不会找你麻烦?”江月有些许担忧。
“金城侯卫显武的儿子,卫赞。”
“啊,那怎么办!”江月急得跑到赵文面前,一脸懵地看着他。
赵文驻了驻脚,继续走着。
“我不怕他。”
江月赶上他:“你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吗?还不怕他?”
“哈哈哈,我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我一腔正气,从恶少手中救美人于水火,也算一段佳话。”赵文一脸戏谑。
见江月通红的脸颊蕴着一丝怒气。又安慰她:“我不会有事,我有亲戚在京里当大官的。”还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想不想吃糖葫芦?”赵文叉开话题。
也没等江月回答,就买来了三串,递给江月和杏儿,自己手里又拿了一串。
“谢谢。”
“呵呵,这玩意儿酸酸甜甜的,真好吃。”赵文像见着什么稀罕物似的,一边吃一边笑,不觉有些憨态可掬。
“呵呵呵,你不会没吃过糖葫芦吧?”杏儿一脸嬉笑地问道。
赵文撇了撇江月,发觉江月眼里也有丝稀奇。
“这是我第二次吃,以前没人跟我说过它好吃,也没人给我买过。”赵文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转瞬不见。
“不过现在我即知道了它好吃,就会把它放在心上的。”
三人一路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路。”
“自然。额……我是说姑娘的父亲江先生文名远播,知晓并不奇怪。”
“那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就是你想的那位江先生呢?”江月还是有些许疑惑。
“额……我猜的,猜的。”赵文有些尴尬地笑着。
江月也没再多问。
一路走去,月色皎皎,点点微光连着星河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