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被她拉着向前跑。
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样。
直到我看见那两具尸体地挡在我和她要走过去的路前。
“啊!!!”她尖叫起来,我捂着自己的耳朵,却发现另一只手收不回来,她抓得很紧,那双小手白得在夕阳下染成血色。
我突然明白不应该捂住耳朵。
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我在呢。”我不怕?笑话,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宅,双腿抖的不行,但我明白她需要一个臂湾。
我大着胆子借着余晖看向了那两具尸体,死的很惨,左胸口被打穿了,两具都是,他们面目狰狞,眼睛似乎一直盯着什么东西。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孩,我突然就想到了,会不会是那对母子,可不应该啊,很早之前他们就经过我了。而且没有惨叫声。
正在努力平复下的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一种,即将与怀中的人儿生离死别的感觉。
我推开了她,那时她的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一种被抛弃,一种满不相信,一种心如死灰的表情。
一股劲风从我背后袭来。
“噗。”血从我左胸前喷射出来,溅到她的脸上,应该是吧,至少我看见,她的脸,全是血。
“啊!!!!!!!”左胸被贯穿的痛感疯狂地刺激着大脑中枢,我不免叫出声来。
许久,当我在树的枝丫上醒来时,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当昨晚被贯穿的痛回到脑海之中,我下意识地摸向了左胸口。
“啊!!!!!”那种伤口被触及的痛感涌进了大脑,传递给了我的每一个细胞,他们都大声喊叫,发出痛苦的声音。
“花茶。”兔子的声音从我头后传来,那种温柔、平静的声音,慢慢地,使我安静了下来。
“你不止是个宅是吗?”平静又温柔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我就只是一个宅呀!”我下意识地反驳她。
“那你为什么失去心脏还能动,为什么你可以使用那么强大的武器,为什么你的眼睛变红了?为什么要保护我……”她突然很激动,但我没有回话,她垂下头,金色的长发在我耳畔,碧绿的眼睛与我对视着,用昨晚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回答了她,这的确是事实,我记忆到最后只有被贯穿的痛与一个人影。
“兔子,你,饿吗?”我看她默不作声,主动提起话题。
她,只是垂下头,默不作声。
空气凝固着,空间凝固着,时间凝固着,一切都凝固着,包括我和她。
不知多久,她的眼睛加了一层水雾,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几滴泪珠打在我的脸上。
我直起身子,转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走吧,别哭了,我都快饿死了。”胸口的痛让我保持着清醒。
向着底下看去,这树没多高,但是很茂盛。
看兔子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掉着眼泪,我真的很慌,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孩在我面前流下眼泪。
夕阳已沉,最后投射的血光也逐渐消弭于天地之间。
看兔子依旧在掉着眼泪,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我要守护,也必须得守护,眼泪折伤了我的心。
月亮逐渐爬了出来,异世界的月亮是紫色,妖魅无比。
“沙沙。”破风声传来。
我开始观察四周,既然下定决心保护她,那就得做好责任。
当我的目光扫到原本应该躺着尸体的地面。
“怎,怎么会。”我盯着那里,因为尸体,不见了。
“啊~啊!”一种很让我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我浑身一颤。
“不,不可能吧,就算是异世界,也不可能会有丧尸吧。”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出这句话,但我知道,我的眼神肯定极为害怕。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一阵又一阵心跳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左胸。
“我的心脏,什么时候,又有了?”摸着左胸,我喃喃自语。
“花茶,今晚,居然是紫月诶。”兔子的声音传来,平静而温柔,但她的眼神告诉我。
我和她,会死。
“紫月?”我试着问她,看她会不会改变那种眼神。
“就是会让你和我死在这里,然后变成最低等魔物的月亮。”她用那仿佛是个死去之人的眼神看着我。
看得我发毛。
“等等,兔子,什么是魔物。”我突然得到一个新的名词。
“就是能杀死你和我的怪物。”兔子看着我,笑了笑,那笑,很死寂,绝望到毫无波动。
“那最低等呢?”
“就是刚刚声音的来源的等阶。”
“我能保护你吗?”
她愣住了,眼底溢出许许多多的不相信。
“会死哦。”
“没关系,我不怕。”我转过身去,盯着下面。
“为什么要想保护我?”
我没回答,回头对她笑了笑,随后我便跳了下去。
“该死,胸口这伤还真疼。”一落地,我便感觉左胸口痛的要死。
但顾不了这么多,迅速站起来,倾听周围的声音。
“啊~啊!”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这代表,那两只怪物,离我越来越进了。
随手折断一只枝丫,双手紧紧地握住。
连续看了几遍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丧尸人变的,当然影子是人影吧?)。
后背突然一股恶臭味袭来,转身,举起枝丫,劈砍,斩杀动作行云流水,但已经累的不行。
“咔啦。”我砍到了。
那只女丧尸被我砍倒在地。
“好了,就差那只小丧尸了。”我在心里想着。
整个人竖的笔直,保持极高的警惕。
又一股恶臭袭来,这次是胸前。我下意识地举起枝丫。
“刺啦。”血从我的胸前流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小丧尸便跳到我的胸前,咬下了我一块肉。
“我,我被丧尸咬了,我,我也要变丧尸了。”深深的恐惧感与伤口被强行撕裂的痛感与肉被撕开痛感的搅动着我的大脑。
看着眼前这两只怪物,这两只丑陋、恶心的怪物,这两只留着口水咬人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吼叫起来。
又一次失去了一切感觉。
这次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大概是4岁的时候吧,那时候父母关系很好,对我也非常地好,不会打我,不会骂我。
多好啊。
“喂,花茶,醒醒,醒醒。”兔子的声音挤进了我的梦里,这样啊,我和她还是死了吗?
“喂,你快醒醒啊!花茶你快点醒醒。”声音不断地传来,梦开始崩塌了。
“怎么可能,医生你不是说救回来了吗?”兔子的声音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过去。
“嗯,至少命,拉回来了。”
一道经历过许多风浪之后沧桑的声音。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