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洵儿……咳咳……”
这口中的“洵儿”就是江枢还未送到江家时的名字——段洵。
江枢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魏陌与他谈过这名字自然知道叫的是他。
只见躺在床上的文帝段方面色青紫,气息不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跪在段方旁边的男子身穿丝绸缎服,眉清目秀的脸没有带着任何表情,还有一丝未退的稚气,从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他可以出那藏也藏不住的戾气。他已知道这人就是段明。
段明未觉得江枢能安全到这并未觉得惊奇怪样,面色温和亲昵的叫了一声:“七哥。”
江枢不习惯他这么一叫,微笑回应。
段方突然伸出一只枯黄细长的手微微颤抖,嘴角微动,仿佛要说些什么。段明一见,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父皇,怎么了?”
段方突然猛咳了几声,段明急忙将他从床扶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半响,才止住有些口齿不清缓缓道:“洵儿……可终于找到你了……你母妃在天之灵也应该心安了……”说着,段方两泪纵横。
见此模样江枢不为所动。
本身没什么感情有什么好感动的。
段明轻笑,语气中带着许些无奈道:“不知怎么的父皇就莫名其妙的得这怪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说是父皇只有几天时间。七哥在外怎么多年,自知与皇家没什么感情,七哥在梓安派修炼清心寡欲不知人的情欲。父皇得病的这几天来时时嘴里念叨你和冷贵妃的名字。”
还什么清心寡欲不知人间情欲,真以为是修和尚啊!
段明所说的明显就是说,他虽是流落皇子与皇家断了情意,但血浓于水,他是段方的儿子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再怎么样也不对亲生父亲这般模样。
江枢不禁冷笑,这话可并非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段方听的,浅意虽过了十几年段明依旧心系他,兄弟之情丝毫不减。
见断方的脸突然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黑,气息依旧不顺畅。江枢突然想起,这那是什么病,明明就是魔气攻心所导致。
曾有幸和温凌未一起下山到偏远荒芜之地游历,本应说没人,可兵荒马乱的只要有个能踩的地就人。当时有一个人与段方的症状一般无二,有一点不同的是那人已疯,失去理智见人就咬,那是魔气完全将整颗心侵蚀完才导致这样,救是不可能的了。段方没得多久,用内力逼出即可。奇怪的是,皇宫比不上那荒芜之地哪里来的魔气呢?
段明忽然道:“七哥,怎么了?见你良久不说话。”
江枢道:“没,我有法子让皇上好起来。”
他没用“父皇”一词而是“皇上”十分生分。
段方高兴但又丝丝苦楚和无奈。
对于他和他母亲,他亏欠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