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图什么不好,
偏偏图他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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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夏季的天空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时候,厚重的云彩却已经将天空掩盖的看不出颜色来,将一切的存在抛向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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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中传来“滋滋”的绕耳杂音,紧接着响起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
收音机里“刺啦刺啦”的噪音中涵带着熟悉的曲调。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陈慧娴细腻动人的歌声被收音机的杂声割裂,虽是一点都不清晰,楚溪竹却仍然沉醉在其中。
可抽空想过这旧模样?
三十平米的房子中永远围绕着一种冷清的气氛,发霉的气味也没有消失过一刻。
就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十七年。
没有抱怨,只有一味地付出。
楚溪竹在桌子上发现了那个被捏成一团的五十元钱,脚步顿了顿,将它一点一点的推平,直到所有的折皱都被抹到几乎没有痕迹,才把钱再次放在了桌子上。
钟表上的时间显示着八点二十三分,秒针一格一格的跨着,或许也是不急不慢的样子,可总还是比其他两根指针快了许多,谁也没有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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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道上,各种市井气息缠绕在一起,像是织成了一张大网,将所有人都埋没在甜腻的世俗味道中。
学校里廖寂无人。
黄豆般大小的雨点一颗一颗往地上砸,天气还是像往常一样——糟糕透了。
楚溪竹坐在操场的一角一下一下抠着墙壁,白灰色的墙灰已经对成了一堆。被雨水打湿后,暂时凝固住,等待着某一天可以彻底干在那个角落,然后静静观望这里的一切。
简陋的门卫室中,一位六旬已过的老大爷在里面窜瞌睡,浮肿的眼睛像是根本没睁开过似的。苍蝇“嗡嗡”的鸣叫着,围在他身旁绕圈子,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广播在九点钟准时响起,时间是被固定好的。
音响中传出一个万年不变的熟悉女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人带来莫名的厌烦感。
操场上回荡着清晰的广播,声音忽大忽小。
即使没有人,它还是依旧准时的响着,正节操完后,它也会从不犹豫的截止。
偌大的学校空旷不已,打一声哈欠都能听见清晰的回声。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女孩子的哭声,楚溪竹一个翻身站起来,随意的拍了拍两手蹭上的粉末状墙灰。
看门的老大爷已经进入了梦乡,楚溪竹坦坦然的走出学校。
学校旁一个放眼望去不见底的深邃小巷中传来雨滴滴答答的声音,与女孩的哭声很好的融为一体,消逝在空气当中。
无数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隐匿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