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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矢富仁今天早早地就起床了,仍然坐在那个熟悉的台阶上喝着酒。他的神情很凝重,望着浪矢先生房间的方向。
答应了儿子的,等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就跟他一起去找妈妈。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他非常的忐忑。浪矢先生二十六岁了,浪矢先生一岁半之后。浪矢富仁就再也没见过孩子的母亲。他不敢见她,他没脸见她......
家里平时最早起的庄玉田从他的身边走过,并没有搭理他。老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作为一个朋友,老人不能够去主动跟他挑起这件事情。
浪矢富仁也不搭理他,就在那喝酒,眼睛一直望着浪矢先生房间的方向。包括后来起床的高义,舍人,福美子,所有人。浪矢富仁都没有搭理他们。一直到浪矢先生走出房门像前几天的早上一样问他说“你那点破事还没办完吗。”然后他笑了,并告诉浪矢先生说他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走?”浪矢先生问他。
“下午的飞机。”
父子两正常的对话永远是这么简洁。浪矢先生说好,洗漱后回到房间收拾起了行李。浪矢富仁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他去把伊子叫起了床。在此以前,不管浪矢先生再怎么跟浪矢富仁吵母亲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把伊子扯进来。这是浪矢先生的底线。对浪矢先生来说,伊子和自己不一样。没有人会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没有母亲这个事实。她看上去总是很开心。但是这次他们得带上她。因为她也是她母亲的孩子。
他们走的很匆忙,所有有完美结局的故事都应该这样。飞机上,浪矢富仁决定告诉兄妹俩他们父母的故事。
“浪矢家一直以来都是日本核心的官僚世家......”浪矢富仁停了下来,浪矢先生正用一种特别不耐烦的眼神望着他。这段话像极了小时候庄叔给他普及浪矢家历史惯用的开头。
“你最好闭上眼睛听。”浪矢富仁说,他摸了摸伊子的头。浪矢先生闭上了眼睛,但仍然是不耐烦的表情。
“浪矢家一直以来都是日本核心的官僚世家,”浪矢富仁又重复了一遍这段话“从来没有人能动摇过!”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像庄玉田给浪矢先生讲故事那样一脸骄傲。伊子问他为什么。浪矢富仁也闭上了眼睛。
“因为绝对的武力......没有人敢去招惹浪矢家,除非他不怕死。”
浪矢富仁顿了一下,伊子也闭上了眼睛。
“那时并不是什么和平年代,浪矢家也不是像今天这样只有我,贵志,高义和你们这些小家伙。那时候的浪矢家有许多的分支,那是不可想象的一支庞大的势力。每个浪矢家的男人在他们学会走路后就会开始学习浪矢家的剑道。而在他们十八岁后,他们就会被派到各种地方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而其中最常见的事情就包括——杀人。”
浪矢先生睁开了眼睛,他脑海中闪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但是他本能地马上把那个想法否决了。浪矢富仁仍然在讲。
“我杀过很多人,各种地方的人。然后我成为了家族里很出色的刺客。于是我的父亲开始派我去执行一些跨国的任务。有一个,我不记得那是第几个任务了。是在长沙,也是那次,我认识了你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