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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哭与泪

返临天极

  少年醒来了,宁羽睁开的双目,不再是拥有龙威的十字星纹瞳,而是漆黑的宝石瞳。“义父,在哪里?”他眼睛憋着泪水问道,问话的方式很奇怪,其实他内心是有答案的,他应该是去问他义父是否活着的问题,而不是这个建立在他义父还活着的基础上的问题。

  “主人他死了。”老龟妖忍着心痛回答。

  “你骗人!义父是无敌的,是最强大的,义父是不会死的!”宁羽咆哮道,泪水有些忍不住,要落下来,其实他内心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只是他自己不想去承认,他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这是假的,他义父还活着。

  “主人的确是最强大的,但是他死了,强大而死,他是死了,谁也无法改变,他死了,他是死了。”老龟妖一步又一步地强调这真实到无法再正式的现实,一下下地击伤宁羽早已伤痛的心。“你骗人!你骗人!龟爷爷,你一定在骗人,我知道了,你和义父一定在和我玩什么游戏,你们一定在逗我玩,在逗我开心,一定是义父先躲起来,然后你说义父死了,再义父跳出来,要给我惊喜,我说得对不对,啊,义父,你出来吧,你不用躲了,孩儿不要什么惊喜,孩儿只要见你。”宁羽叫喊了起来,他是这样喊的,可他喊着喊着,手掌却突然变得微湿,这是他的泪,这是他不肯接受真相却控制不住滑下的泪。

  “小主人啊,老龟我是什么性情,小主人你应该清楚,从小到大,老龟我何曾骗过小主人你?老龟至于要骗你吗?看,小主人你想骗自己,却连自己都骗不了,主人的确是死了,去了——黄泉路上。”老龟妖咬咬牙,硬闭目,像忍受着些什么道,他一样是这么悲伤。

  “啊~呜~啊~呜,义父没死!没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硬是要逼我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啊?”少年的心被硬生生地击穿,他被迫承认这血淋淋的现实,他所不愿承认的现实,各种酸痛,各种悲伤,仿佛被放大数百倍,全涌进了少年的心头,少年哭得好伤,像极了悲伤故事里的主角,或许他原本就是主角。

  “那你要我怎样?难道要我编造一个故事,告诉你主人是为某种事外出了,需要很久时间才能回来,让你心安,让你慢慢忘掉这种伤痛,让时间冲谈你身上的伤痕,让你在之后比较好接受这事实吗?小主人,我告诉你,真正的伤痛是无法洗掉的,无论时间过了多久,都依旧如当初一般,况且主人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还记得主人对你说的话吗?逃避只是懦弱,你要先承受伤痛,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宁羽双手压头,“我只要义父啊!”大把的泪水在宁羽的眼眶中向外流,老龟妖走过去,紧紧抱着他:“要哭就尽情哭吧,小主人,泪水不是为了装在眼里而诞生的,而是为了哭出眼外而存在的,哭吧,小主人。”

  “啊——啊——啊——…………”少年的声音开始连绵不断,一音高过一音,诉说着少年内心悲伤的痛事,倾盆的细雨也跟着下落,与其共鸣,杜鹃血啼,山间猿猴也为其哀鸣。老龟妖内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是残忍呢,竟让稚嫩的小主人忍受这样的伤痛,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只知道小主人早晚都得经历这些,早些经历了,承受了,对小主人的成长道路,总有好处。

  最后,或许是哭累了吧,或许是想通了吧,又或许是其他什么的缘故,哭了很久后,没有布谷鸟安慰的宁羽,不哭了,只是他那红肿而略带血丝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疼,让人看了于心不忍。“我要回到义父死去的地方去祭拜义父。”宁羽大声说道,并且紧握拳头,要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懦弱。

  老龟妖轻轻地在内心一叹,然后充满微笑地对宁羽说:“好。”

  老龟妖抱起宁羽,升浮而起,朝原路往返。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海水,没办法,黑龙他们战斗的场所是在海洋上的半空,他们陨落的地点难寻,这跟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忽然,他们看到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巨石岛屿,他们从来都不知有这样的一个岛屿,构成岛屿的岩石通体鲜红,细细看去这些鲜红,他们忽然看到一条黑龙咆哮天穹,撕裂天神,手战神王,战威无可匹敌。

  “义父——!”

  “主人——!”

  宁羽失声,红肿的双眼再次带泪。

  老龟妖则充满了感伤。

  宁羽叫老龟妖将他放下岛上,他快速快跑,跑到岛屿中央,因为他看到了岛屿中央有一块鳞片放落,他跑过去,他捡过来,这块鳞片手心大,但宁羽知道它。

  “啊——-!”

  这是他义父的鳞片,这是他义父的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义父给他讲过,让他见过。

  老龟妖随后到,看到宁羽拿着一块鳞片在激动地要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老龟妖看到宁羽身侧不远处有一块银白色烂石头在发细小的光芒,“砰!”烂石头炸开。

  “小主人,小心!”老龟妖双手推开宁羽,一道冰光射来,将老龟妖身体洞穿,将他的身体碎成粉尘;“嗖!“又一道冰光射向宁羽,却一道黑光从宁羽体**出勉强对击,宁羽微受伤抛飞。他在拋飞中,看到了一个虚幻的蓝袍人,那人很可惜地道:“差点就可以将它誓死要保护的两个人完全杀死,那杀了我们的黑龙的……”说完,他就彻底消散于天地。

  宁羽双眼布满血丝,完全血红,两缕血在他眼角长流。

  “啊!啊!!啊——!!!”

  龟爷爷死了!死了!!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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