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倾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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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冒顿一个人坐在洛河边上。一对年轻男女在放河灯,那河灯歪歪斜斜的向下流飘去。
很久以前,他还年少。那时候,他也曾与一个女孩子一同在那个位置放过河灯。
可后来,她却离开了自己。
回想之前冒顿风展看那淼贵人的样子,只怕他也将她看作了翾儿。
翾儿,你的女儿是不是也该这么大了?
洛凉凤府被抄家那一夜,他在风雨里寻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冒顿若翾生下的那个女孩子。只听说她死在了北邙山,可终究连尸骨也不曾找到。
凤岳,既娶了她,何故又不好好待她?
手里那罐花朝酒已见底,可他却毫无醉意。
“二叔,你果然在这里。”
冒顿风展也拎了一罐子酒走过来。
“展儿。”
兄长的这个小儿子,自小跟在他身边,由他教养长大,不曾想今日竟也生出害人之心来。皇家大院果然比不了小家小户的温馨和乐。
“二叔,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姑娘像极了若翾姑姑。”
那些年的事情,冒顿风展虽然不曾亲眼见到,可对于她那个倾城美人的若翾姑姑,他也曾听柔然人民说了太多。而对于她和二叔、漠溪先王并洛凉权相的感情他也知道一些。
“是像极了,却不是她。”
当年她生下一个瘦弱的女儿之后就去世了,去世的时候是在他怀里合上眼睛了,他又怎么敢妄想她还活着。只是,没想到他竟连她那唯一的骨血都不能替她保住。
“二叔,会不会……会不会姑姑的女儿,我是说凤淼本就没有死。你想,当年你和漠溪先王都是派了暗卫去寻她的,可是为什么暗卫全死了却忽然没了她的下落。而且我听洛凉宫人们说,这淼贵人先前是不长这般容貌的……会不会之前是南宫洛故意隐藏了她的容貌——你最拿手的易容术。”
这是冒顿风展最大胆的猜测,可也是最可信的揣测。
“……”
冒顿陷入了沉默。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的,经他这么一说,当年的事情确实奇怪。
“走吧,去漠溪。有些事情,漠凉冽该知道了。
夜已经很深了。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窗外的树叶子上。
“这大下雨的天,你怎地来了?”
此时已过午夜,因困扰冒顿风展见她时的那一愣,故而久久不能入眠。加之窗外风雨招摇,那雨打芭蕉的声音,清寒透幕,到丝毫没了睡意。
“看你灯还亮着,过来看看。”
南宫洛脱了外袍,来到她塌上,随她歪着。
“进来吧,这雨天的不带人不带灯的就来了。”
桐阁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
南宫洛却没进去,只是取了她柜子里的被子自个儿盖了。这大冷的天,怎舍得让她帮自己取暖。
一直很遗憾,每每遇到她的时候,他都不是最好的自己;可也觉得幸运,兜兜转转,当自己一天天慢慢变得更好的时候她竟还在身旁。
“小水,谢谢你一直都在。”
桐阁没说话,只是轻轻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些。
“小水,你认识那毒王冒顿并冒顿风展?”
从他们第一眼看到桐阁的眼光里,南宫洛就断定那两人必定认识桐阁。
“不认识。我也觉着奇怪呢。”
“睡吧。”
南宫洛吻过桐阁的眼眸,将她拢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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