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降朱唇,红颜新妆比花艳
玉胭脂,红烛羡,娇儿侧目引人怜
……
宫里的这些家伙个个都是人精,可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
三千青丝,万般情态,像这般的雌兽定是受到了神明的庇佑,如此想来,负责服侍席然的宫人变得更加的恭敬
“公子请用药”
帝王娶妻是很麻烦的,这时间啊点点而逝,可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少年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抱怨过,一方铜镜里,印着那倾世的容颜,直到宫人的声音传来,他那金色的眸中才有了一丝的波动
“公子?”
见少年不接,宫人有些作难的唤道,让少年喝药可是陛下强调的,倘若少年不喝的话,他们这些人可就惨了
“公子这药不苦的,您就喝了吧……”
可那少年依旧没有回应,就算长得好看,也不能如此孤傲吧,宫人微有不满的想着,可表面上却做足了样子,“求公子垂怜,请公子用药”
屋中的雌兽跪倒了一片,年纪稍大一点的是真心希望席然能够喝药,因为有些事情他们了解的要多一些,而年纪小一些的,就只知道斜着眼偷瞧那个坐于铜镜前的少年
一边希望在今后的相处中能够获得对方的信任,一边又在心里诽意着少年的行为
只是这一众中也有个例外的,小孩子因为愚笨被其他人挤在了最外侧,那是一个角落里,是离席然最远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席然不愿喝药,而担心事后被帝王处罚的缘故,此刻的小孩子,眼里雾蒙蒙的,鼻子一抽一抽的,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一片沉默的氛围中,又是那样的突兀
席然看了一眼那个角落里的小孩,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当初那个说不想离开他的孩子
手指附上瓷碗,红衣浮动,苦药入喉,见席然喝了,众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片刻
房门打开
一袭红衣的少年,缓缓走出,大喜的日子本该是高兴的时候,可少年却是一副死人脸,邢蛟浅笑着上前,在众雌兽艳羡的目光之下,一把将席然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帝王附耳言之“今天可是大喜之日,别给孤找不愉快”
听着帝王的警告,席然缓缓抬起头,嘴边的笑乖乖挂起,一扫之前的沉寂,搭着帝王的手,上了花轿
同一时刻,昏暗的牢房被人打开,端着喜庆衣裳的宫人走了进去,“让一让,让一让”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不知所云便被人抓到此处的男人,一看见进来的是宫里的人,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着头
男人有很多美妾,而其中最有说话权的,便是席怜的母亲
“大人,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们家怜儿可是陛下最喜爱的孩子”妇人将她怀中的孩子往外一推,那少年的容貌与席然有着三分的相似,此刻正因为帝王的无情而哭的梨花带雨
宫人嗤笑一声,不以为然,侍从将这些叽叽歪歪扰人烦的家伙推搡到一侧,为端着新衣的宫人开了一条道
宫人走到这牢房中最角落的地方,一眼便看见了一位年老色衰的雌兽,按照记忆中的画像,这位应该就是那位公子的母亲,真是没想到,那样天姿过人的美娇儿竟然是眼前这兽诞下的孩子,“夫人,随奴来,奴们替您梳妆”
“梳妆?”
“是的夫人”
妇人有些疑惑,反应迟钝的起身,随着那宫人出了这间压抑的牢房,而在这过程当中,她是看也没看她那所谓的丈夫一眼
“夫人真是好福气”
这宫人说的话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她都是半个脚要踏进棺材的人了,现在哪有什么福气可言啊,现在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她的孩子没有跟她一起遭受此难
“这衣好生的喜庆……”妇人看着身上的衣服,心有所想的说道,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在陛下的婚礼上,夫人当然要穿得喜庆一些了”
“婚礼?什么婚礼?”
“夫人还不知道吗?您的孩子被陛下看中,今日便要举行婚礼了”
“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一把扯下头上的发饰,便想往外走,她的孩子明明已经嫁人了,怎么可能再嫁帝王,可是那些宫人却是个个的拦着她不让她离去
“怎么会呢?我们怎么会认错人呢?夫人不必惊慌,待您去了就知道了”
——
待您去了就知道了……
妇人看着从骄子中缓缓而下的少年,因为两脚之间有着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链,所以少年是被帝王从车上抱下来的,一袭红衣的少年是那样的惊艳,可是身为他母亲的妇人却是鼻子瞬间的酸涩起来
席然看着被帝王特邀而来的妇人,淡淡的喊道,“娘亲”
原本疑惑的妇人,一听这声音,再看着四周那些美名其曰保护她的一些兽人,有些事情便也猜出了个大概
“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啊……”
妇人想去阻止这场荒谬的婚礼,可是那些负责照看她的宫人,根本不让她挪动半步,妇人站在原地泣不成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远去
他的娘亲又哭了……
他的娘亲可真爱哭啊……
这有什么好哭的……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
———作者栏———
好想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