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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你来了?
凌霁宸跪于殿下,行了个大礼。
凌霁宸陛下有旨,臣怎敢不来。
北安抬起眉,细细打量了一番少年,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北安爱卿的夫人……爱卿可带来了?
凌霁宸此女罪孽深重,在殿外等候。
北安那么,传朕旨意,唤她进来吧。
凌霁宸是。
南月阑珊衣,衬得少女肤白貌美,水光潋滟。青丝高绾,秀眉微敛,眸里漾着殿里的景色,缀着几缕忧伤。
是凌霁宸为她准备的衣服。
他说,你穿着血衣,对陛下是大不敬。
于是她便顺了他的意,顺着他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话语,换了这件长衣。虽说没有她在丞相府穿的衣服昂贵,但也不失几分颜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清雅脱俗,她想,若是没有被诬陷偷玉玺一事,她一定会笑魇如花,拉着凌霁宸连连道谢。她真的很喜欢这种颜色。
思及此,自己不知觉已入了殿。龙椅上,北安坐得惰懒,用手撑着脑袋,笑着看她,就像是看一场最好笑的喜剧表演。
菱晚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回应他的吧。
叶菱晚罪女参见陛下。
#北安起来吧。
叶菱晚谢陛下。
凌霁宸朝他的座位旁边努了努嘴,示意叶菱晚坐下。以菱晚的性格,本该就此了事,乖乖地坐下。可她忽然青筋暴起,双手握拳
叶菱晚罪女怎敢和丞相大人同座,只怕失了礼节。
凌霁宸面不改色,淡淡地笑了笑
凌霁宸那你便跪着罢。
对座的墨韵眼睁睁看着菱晚苦笑着,跪在了地上。心,便如刀割了般的疼。
自己,就算坐上了大将军之位,却仍然无法护她周全。
他忽地看向凌霁宸,眼里怒意盎然,他竟如此对待他自己的意中人。果真是冷血无情!
墨韵陛下。
北安见一向沉默的墨韵开口,心中大喜
北安爱卿有何事要谏?
墨韵小将恳请陛下看在小将的薄面上,为叶菱晚赐座。
墨韵,你这是等于和凌霁宸作对!
菱晚抓紧了衣摆,面色有异。
北安何故?
墨韵叶菱晚为本将的旧相识。
……
北安那好,朕便允你这次。既你们是故人,那么……便把座安排到爱卿旁边吧。
墨韵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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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至一半,刚刚与沈温暖新婚的临安谏言
临风陛下,不知之前……
北安似是料到临风所言,眸里的笑意更加浓厚,把目光投至菱晚身上。
北安好啊。朕便也想看看,樱泓究竟如何?沈姑娘也算是柒国的功臣,她所言,朕定会允。
沈温暖应声而立,朝北安行了个大礼。
沈温暖温暖谢过陛下。但还有一事相求。
北安姑娘说罢。
沈温暖既叶菱晚为罪女,何不将其送于小女做贴身丫鬟?日后小女与夫君要回临安,也会将其带走。准保不会扰乱陛下的视线。
北安正要答应,凌霁宸却猛地站起来
凌霁宸恕臣直言,那叶菱晚也是臣的妻子,怎能随便做了别人的贴身丫鬟?
看似这句话能显示出凌霁宸对妻子的疼爱,其实却一语双关。第一层含义,他之前自发举报妻子偷玉玺的大义,即使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也要替天行道。第二层含义,他根本不想给叶菱晚自由。
当然,这些都是叶菱晚自己悟出的。
她瞪大了双眼,眼里写满了恨意。
为何?为何害我?
……殿里陷入了沉寂……
北安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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