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存在,一定是有着我们存在的意义。为了享受磨难,为了给予宽容,为了见证奇迹,为了追寻真理……道德只能是我们的准则而不是的束缚,思想只能是我们的工具而不是赘累。我们或许永在阴暗不见光明,我们接受救赎也不拒绝沉沦,我们牺牲或许刚好应了使命,但谁在乎呢,我们本该如此。”
“我们在干的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件事,比解放全人类更宏伟,比探索宇宙更壮大,虽然失败的几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就可以知道最真实的东西,甚至,走出这个世界。”
……
许灵仍觉得“小姐”这个词是个敬称而不是贬义词,但确实现在已经容不得许灵用这个词去赞美他人了,而女生和女人又很生硬的区分了某种奇怪的东西,所以在面对女性的时候,许灵一般在自个儿心里称她们为姑娘,嘴上叫的就是小姐姐。
长途汽车上,许灵身边坐了位70分左右的姑娘,初上车时的马尾现在松开成了披肩散发,戴着看起来没有度数的圆框眼镜,脸因为现在是对着阳光,许灵看不仔细,太白了。
姑娘二十出头,很是自来熟的样子,方一坐在许灵一旁,张口就是句兄弟发型不错啊。
现在两人简略的交流过后,名字叫做苏秀的姑娘兴致勃勃的非要给许灵算上一卦,说什么许灵骨骼惊奇,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清奇玩意儿。就差没掏一本如来神掌十块钱卖给他了。
许灵对玩意儿这个形容也颇感新鲜,外加姑娘腿确实好看,也没拒绝。
苏秀兄弟你住嘚阳?
许灵嘚阳附近的一个小镇镇,咯江那边的。
苏秀哦晓得了,我有个三姨婆就在咯江,小时候走人户去过那里,那会儿水泥路都是烂的,坐自行车后边儿勾子都镇麻了。
话说苏秀和许灵讲的是四川话,所谓勾子就是屁股的意思。一个姑娘家讲话如此不羁许灵是见怪不怪了,社会风气如此,破除封建引进开放思想后,现在的年轻人,保守到提及性这个字眼都会马上规避的如许灵这样有之,洒脱如苏秀这样女子也大大咧咧的有之,绅士有,变态也有,女子婉约似江南的有,男子刚烈似陈酒的也有,五味人间,应是如此。
苏秀对了,兄弟你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不?
许灵我不清楚,没专门记过。
苏秀那出生年月日多少?
许灵假的可以不?
苏秀哈哈随便,反正我也不是专业的。
许灵那就昨天,7月31号。
说话间苏秀的手也没停过,在手机上点点画画的,许灵看到她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八卦图,之后就被苏秀涂了指甲油的指甲吸引了目光。
啊……这是多久没和姑娘正儿八经的聊天了?许灵算不准这个具体数值,作为典型的男多女少的师范院校学生,在校内都没有正常的异性友谊关系是很不正常的,而像许灵这种半学期都和女同学说不上一句话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苏秀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没女朋友吧,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下?
虽然在内心吐槽着沃曹姑娘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的但是许灵嘴上还是说着不用不用了。
交浅忌言深,苏秀也没有再拿许灵开玩笑,摊开左手,右手食指着左手从手腕处划向中指尖画了一条直线,再转为右手食指中指划着左手中指和无名指至掌心,开始说道:
苏秀无名有一,一生二而道分阴阳……
……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
“我们想要走到最后绝不能只靠自己。”
“问题是如今一副万世太平的模样,人心人意终归在天心天意之下,一盘没有胜负的棋,破局的无理手不出,我们是黑子还是白子,是暴露或是隐藏都没有意义。”
“谁是破局人?”
“三年前的李时国还有可能,但如今自身格局已定,牵挂太多难成大事。”
“天煞孤星?”
“小天师终究是门府之人,太受规矩约束,即使命犯孤煞最后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太上逍遥也只是小自在,于事无补。”
“思路错了,明面上已定的棋子落得再精妙也无用。”
“那就是其他方面,李时国为什么要找周觅?周觅作为之前世界突破事件的失败者,被一群变态研究了小半年,就差被切片解剖了,要有什么特殊的话,上面那群出门不捡到便宜就是吃亏的人肯定不会不管。”
“所以李时国为什么要找周觅?”
“小天师也突然来了晨都,对外说的是追捕康杜酒,陆钟明这对叛出天师府的夫妻,但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晨都有什么?”
“不对,不是晨都的问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无法根据现有情报找到的,还是说基本信息素被改变了?”
“是被发现了吗?没有全知果然达不到全能。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结束本次会议。”
由于坐在前排靠外,车到站后苏秀先起身离开,许灵则是等到车厢里的人走完了才往外走。
这一卦苏秀最后还是收了许灵一条项链作为报酬,说的是天机不可泄露,算命格测凶吉多折阳寿,取些身外之物算是了结缘劫。
项链倒没什么特别的,一条黑绳子挂着一个可以当戒指的细铁环,某宝9块9三条还包邮,当初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许灵就是用来当做送人的物件,类似的还有18.8元的108颗檀香木手珠链,许灵用来当头绳的磁铁珠子穿成的链子……
虽然准备的蛮多,但其实两年来送出去的也就只有刚才的苏秀那条项链。
也没要苏秀的联系方式,不存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想法,相反除了抛不开的血脉,许灵恨不得不和任何人沾上关系。Z那里用一百块撇清还算便宜,苏秀这里用个项链自然划得来。
离家万里不算远,归乡一路从来难。方一下车,车站外雾蒙蒙的天便下起了雨,明明几十公里外还是阳光明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电话那头许息吹说她养了条狗叫Siri,让许灵赶紧回来看……
挂了电话,许灵继续埋头等待去乡下的公交发车,顺便编着那个主角叫米*的故事。
“米*即使跟着地图的导航,也还是绕了两公里的路,才找到了离K店50米不到的银行。计算了一下老爹打的生活费,还有两百大洋,这才进去取钱。”
“自助银行里开着空调,一个腔调听着蛮奇怪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来和米*搭话。”
“他问哥们你哪里人?米*说是嘚阳的。他操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说我们是老乡啊,能不能接济一下他。”
“与Z不一样,男人连基本的客套与交流都省了,说话直接了当。”
写到这里,许灵突然想起了苏秀在车上给他解的卦。除去该有的神神道道的部分,许灵听的懂的就那么几句话。
说的是有那么些道理,故事里米*好像太没有目的了,就这么混日子的话连水都不好水字数,所以还是要加故事主线,主角需要一定的目标,这样情节才好编。
话说苏秀解的这一段话还是直接用许灵手机打的字给他看,因为实在有几个字许灵是认不到的。
闻风见海,一叶知秋,想到手机,许灵翻开通讯录,没有在S项看到姓苏的名字,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又在最底下看到了两个单字名秀的联系人,许灵脑壳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