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以为,干我这一行的可以逍遥肆意,畅快江湖。也怪我师父,常常给我灌输些江湖上名声赫赫死了以后多半会流传千古的前辈和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新秀高手。
后来在残忍的棍棒教育下才明了——我们这一行和江湖没有半毛钱关系,过后结束了训练只能被卖去给人当侍卫,背锅挡刀杀人放火给人卖命才是我们该干的。
于是能被卖到个好人家,每天吃点白饭凑合着度日便成了我最大的梦想。
因为我真的很一般,成绩一般内力一般轻功还凑合,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是人傻福多。唯一说的上的只有一张还过得去的脸,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若我不干暗卫这一行,而是改去唱戏,这于城最好看的小生还指不定是谁呢。
但是不满归不满,得亏我还有这半吊子的身手混饭吃没就这么饿死街头,还给我的白吃白喝的梦想留了一线希望——那些身手好,气性傲的同行往往都身价高也死的早。
如同往常,起了个大早,占了最角落最不起眼还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相信我这样隐藏一定不会被早早的卖走,还能混吃等死般的多过两天清闲日子。
店铺被隐藏成一座茶馆,对面就是妓院,隔壁就是酒楼,这里一座“灰扑扑”自然十分不起眼,再加上买暗卫多是要做些不上台面的的勾当,价格又高昂,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摆在外头。需要买暗卫还得经人介绍,签字交押金,这等麻烦,生意就愈发少。
我如往日磕着瓜子眯着眼睛歪斜着脑袋毫无生气瘫在长凳上同挂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没规没矩的照常挨了顿带着笑骂的嫌弃。
他本是个读书人,斯文有礼的很,人也风趣随和,只知能在这店里混饭吃的定也不如表面那么简单。我期许着有个好人家能买下我,便与他混熟了好给我开点后门之类。他也不嫌弃我说话絮叨惹人厌烦,倒是常拉着我教我写字。
不过这日他似是心神不宁,虽有隐藏但总用一种极其古怪又怜爱的语气同我说话,常常欲言又止,再问却又无言。饶是神经大条如我,也察觉了大大的不对劲,在我结连的逼问下总算是如实招了。
“听主子说,有东家看上你,今日下午便要来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