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将你带回了雇佣兵军队的私人医院。
不知道昏睡了几天几夜，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电视机的嘈杂声好像依稀播放着前几日的袭击事件。
脖颈被固定住，视线却离奇的模糊，你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而耳畔深处仍旧是机关枪扫射留下的阴影，男人晃动的身子伴随着虚影，你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你耿耿于怀于脑海中浮现多次，且挥之不去的身影。
扯着嗓子开口前，你心里对于呼之欲出的答案没了底。
他凑近你，可你还是看不清，所以的东西都是虚影缠身，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身上自带的一种古龙香。
“小白，他死了，尸体是我亲自抛进科莫湖的。”
你的两行清泪说着就溢出，牙齿死死地咬住了颤动不已的下唇，男人看懂你想表达的情绪。
你在无声地诉说着你对他的痛恨，痛恨他的心狠手辣。
可更多的，是你控诉自己在面对他濒死的那刻你的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身白衣被染红，然后在沉睡时刻死在无人问津的科莫湖。
泪腺被刺激着分泌出更多的泪水，意图染红你的眼眶，喉咙的哽咽堵塞住涌入胸腔的空气，把它们转化为咸涩的海水，充斥着你的五官，让你无法正常呼吸。
伤痛让身体机能中枢发出红色警报，你说不出话，没办法用力朝着视线内猜测的位置用一巴掌挥之而去。
反而是逐渐上头激动的情绪带动你，狠厉的目光和唇齿之间溢出的闷哼，都成了心电图强烈的发出的“滴滴”的伴奏。
男人发觉不对的时候，双手扶称着你的肩膀，“小白！”
他的嘴巴明明一开一合，可你分明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紧接着就是阵阵嗡鸣，断断续续出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人的求救声。
你看到片片白雾包裹住你的身体。
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感觉浑身轻的像一片羽毛，漂浮不定，看到了人世间的世俗和生死。
下一次睁眼，又摇身一变成了艘在汪洋大海上游荡的孤船。
胸前迎来一阵冷风侵袭的冰凉，女医生不断按压着你的胸口，可你实在太累了，困倦到睁不开双眼。
直到她的手上拿着心脏除颤器连带着你一起起起伏伏，黑白充斥的世界开始出现斑点大小的色彩，和终于出现的，不是求救声的话语。
心电图的那根线在多次急救下，终于缓缓从近乎趋于一根直线，到有了起色，最后成为虚弱的折线。
在场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而你终于听清了那句“求救”从何而来。
“救救我。”
你听出来了，是你说的。
除颤器救活了你重新跳动的心脏，却拉不回你飘向远方的思绪。
所有人都被遣散出去，洁白宽敞的病房重新迎来第一缕外界的光亮和温暖，赶走了不断蔓延开的沉寂。
经历刚才一波，男人不再刺激你。
你不想探究两人之间是否具有一层更深的关系，想要扭头，被固定器折服只好彻底闭上眼。
反正也看不清，你找不到除去黑白以外的色彩。
你放弃田柾国的报应来了，你的眼睛废了。
喟叹一句，“至少要活下去才能找到我报仇。”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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