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初

第七章 没有勇气，原谅我自欺欺人太久

我和竹鱼来到离剧组最近的一家咖啡店。

　　整家咖啡店里仅有一个站在柜台前收费的小哥。我认识这个人，他叫初九清。

　　“原来是你哦，今天还点牛奶吗？”他保持着标准的微笑，那是看上去很舒服的笑容。

　　但是说实话，我对这个人挺反感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字跟余猫九的一样。

　　虽然初九清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九”字，但也请你们千万不要拿他与余猫九相提并论。

　　记得我说过不止一次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余猫九。更没有谁有资格能与余猫九相提并论。败七染就是这样固执己见的人。

　　“竹鱼，你先点吧。”我回头看了一眼竹鱼，对上他那充满玩味儿的眼神，顿时愣了，几秒之后才回过神。原来一向温柔的竹鱼也是这样无趣的人。

　　误会就误会吧，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解释什么。通常，解释也只能导致越抹越黑罢了。

　　“一杯白开水。”

　　竹鱼收敛了玩味的眼神，对初九清吐出这样五个字。

　　“白开水？”初九清重复了一遍。

　　“嗯。”

　　“白开水是免费提供的。”

　　“那刚好就不用付钱了。”竹鱼开怀一笑，找了个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心里蓦地震动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他的对面。

　　看着对面笑起来非常好看的竹鱼，浅浅道:“一杯饮料的钱而已……”

　　“对了，小染你的眼睛好点了吗？。”竹鱼掐得很准，直截了当地打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拧着眉，有些愤怒。

　　竹鱼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阻止我我想要说的话。

　　愤怒之余，我还是无奈地垂下了眼眸。

　　“好很多了。”

　　原谅我自欺欺人太久，现在连说句真话的勇气都没有。

　　竹鱼抿了一小口白开水水，小水珠在他那薄而性感的唇瓣上闪闪发亮，他又缓缓道:“你有告诉余猫九吗？”

　　“他有必要知道吗？”我一个反问让竹鱼一时间语塞。

　　“小染啊……”

　　“竹鱼啊，我跟你说个秘密吧。”我迅速打断他的话，终于还击了一次。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我不喜欢听，而且，我也听不进去。

　　败七染一旦固执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竹鱼望着窗外，皱起好看的眉。我便自说自话地开了口。

　　“刚才那个人叫初九清，他是我的初恋。去年我初二，他初三，在他中考的那几天我生病了，他为了我连中考都没有考。

　　“还有一次，我的眼病发作了，他来我家照顾了我整整三天都没有合眼，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

　　我一本正经瞎说的样子，是不是挺不堪入目的？

　　我只是不希望他可怜我罢了。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没有对与错。

　　况且世界本就不公平。

　　竹鱼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看见刚才窗外那个送外卖的人了嘛？他是我的第二个男朋友，他曾经给我免费送给很多次外卖。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那些他为我花的钱，我全部还给他了。”我指着远处一个骑着电瓶车正在送外卖的小哥，又继续瞎编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还有啊，我第三个男朋友不在这里，他跟我是异地恋，有一次……”我对着竹鱼滔滔不绝地胡说八道。

　　我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果然写小说写多了就是不一样。

　　竹鱼傻傻地听着，我口中的每个字，他都很认真地听着。

　　“不觉得其实我很贱嘛？”

　　最后，我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似是陈述句，似是疑问句。

　　竹鱼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回答我。我从他那充满温柔的眼睛里似乎看见了可悲的自己。

　　过了良久，竹鱼对我笑了下，然后说:“既然你跟我分享了这么多，那么我也跟你说个秘密吧。”

　　“……我喜欢你。”他喝尽最后一滴水，舔舐了一下红红的唇瓣，笑道，“我喜欢顾纸。”

　　朋友们，你们听懂他这句矛盾的话了吗？

　　反正，我是没有听懂。怪我能力有限，无法向你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