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萧竣就离开了，整栋房子里再也没有他的味道了。
萧竣回到曾经的公寓，一切如旧，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当做自己只是被开除，失业了。
他走到商店里，买了一包烟，静悄悄点燃，已经十多年没有碰过了，都快忘记是什么味道了。
还是先去早霈霈道个歉吧，再去找个工作。
精神有些颓废的他来到霈霈家，她衣衫不整，在那直播，萧竣脱掉外套，赶忙给她披上。
霈霈微皱眉头：“你抽烟了？”
“是啊。”
霈霈关掉直播，露出来有点诡异的笑：“因为他？”
“算是吧，也因为你。”
说话间，他深深吸了一口烟。
“既然当年穆麟不怕被你讨厌告诉你真相，那我也告诉你，所谓的真相。”
“什么事情？”他平淡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就是觉得，她整天在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消息。
“我给穆麟下了产生幻觉的药。”
萧竣闭上眼睛，天道好轮回啊。
继续听她说，霈霈叹了口气：“萧竣，我讨厌他！我恨死他了！他让我变成这样，我恨不得杀了他，我实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他的命。”
“你还不如杀了他。”依旧很平淡，眼里看不清波动，到底是不可置信还是其他。
霈霈心里一颤，她以为萧竣会和当年恨穆麟一样恨她：“为什么你不恨我？”
“因为当年我对穆麟没有愧疚。”
霈霈自嘲一笑，原来是愧疚啊。
二人沉默一番，萧竣终于说出来这的目的：“霈霈，我原来是打算给你道歉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我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都好，去一个跟过往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
“也对，谁愿意待在一个疯子的旁边，还是一个很可能变成植物人的疯子旁边。”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他肯放你走？除非他不想活了，或者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要变成植物人，不想你看见。这么久了，你不了解他？”
“你……监督我们？”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叫观察，我是怕你受欺负。”
“你……”
“摩天轮上很爽吧？知道吗？厕所里的人是我叫去的，我就是知道穆麟心脏有伤口，才这样做的。”
“你怎么变得这样？狠毒！”
“还不是拜穆麟所赐。”
“霈霈，对不起，感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再见。”
说完萧竣跑了出去。
霈霈拿着手机开始哭泣，说着再见，其实是再也不见，他再也不会来了。那个还放在心里爱着的男人再也不会来了。
她伸手拉过萧竣的衣服，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味道，是甜的，是苦的，是回忆的味道。
她推开椅子，一点点移到床上，躺下，紧紧捏着他的衣服，用泪水打湿。
她真的很伟大，把心爱的那个人让了出去。她真的很狠毒，让出去又不想他幸福，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
或许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要穆麟快乐，想要他苦不堪言，只是把萧竣给带进去了。
带谁不好，偏偏带了那个人，带了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恨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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