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你是什么人?
齐默给了格朗一个手势,格朗上前给那人把下巴装了回去,齐默好整以暇的坐着,身子微微前倾,重新问了一遍。
下巴装回去了,但也是真的痛,那人直接痛得眼泪哗啦啦的流,一个糟汉子,硬是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听到齐默那带笑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是一抖,
路人我、我叫陈大明……
齐默停,我问的是你是什么人,不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路人我……
陈大明犹犹豫豫,半晌没我出个所以然来,齐默也不急,身体往后靠了靠,站在他身后的张起灵默默往前走了一步,让齐默刚好可以靠在他的身上。
齐默仰头,眼眸弯弯,给了张起灵一个很真实的笑,连那双干净清澈的伪黑眸,也透着笑意。
张起灵心中一动,只觉得这张平凡得丢进人群就找不见的脸也是顶顶好看的。
看见两人又开始腻腻歪歪了,阿依莲主动接过了审问的活,她就比齐默要直接得多了,一只黑乎乎鸽子蛋大小的甲虫从袖口爬到了手背上,阿依莲摸了摸虫子,声音清冷,
阿依莲想好了吗?你是什么人这种问题还需要想这么久吗?
和齐默张起灵两人做了易容伪装不同,阿依莲和格朗还是他们那身苗人素衣装扮,虽然是素衣,但其上的苗疆风格太明显了,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特别是阿依莲还玩着虫子,陈大明又是一抖,连连摇头求饶,往后挣扎。
路人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他身上的关节骨头都被卸掉,还被像农村绑猪一样的绑了起来,挣扎只换来痛入心扉,根本就没有半点用。
路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以前走投无路,做了响马,后来打仗,我就躲了起来,解放后,有人找到了我,让我加入了一个组织。
路人我不想的……但闹饥荒,我也要吃饭,不想饿死,他们会给我粮食,我就给他们做事了。
阿依莲什么组织?
陈大明低着头,双手用不上力气,整个肩膀都塌着,全靠绑着的绳子支撑,语气低迷缓缓说道,
路人我不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大多数时候我都只和老李头一个人接触。
阿依莲这么说来,你们上下级联系极为保密,你的上线就是那个老李头。
阿依莲点了点头,道:
阿依莲继续说!
路人前段时间,也就是半个月前吧,我突然接到任务,让我来长沙,盯紧张启山。
阿依莲你不是长沙人?
路人不是,我是萍乡的,做响马那几年学了一些长沙话。
陈大明下意识看向齐默的位置,缩了缩脖子,
路人我的任务就是盯着张启山,没有别的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放过我吧!
齐默你盯了张启山这么久,发现了什么?
齐默突然开口道。
陈大明突然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这种情绪一闪而过,然后猛烈的摇着头,
路人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齐默不想说?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齐默坐直身体,手上一用力,一直拿着把玩的杯子在掌心捏碎,搓了两下,摊开手掌,一撮白灰飘洒落下。
齐默我们想要知道你知道的,其实也不用问你,直接用蛊虫就能提取你的记忆。
世上有没有这种蛊齐默不知道,但也不妨碍他随口编造来诈有用信息。
陈大明猛地瞳孔一缩,连连摇头,
路人别、不要……
路人我说我说……我、我发现有两个张启山。
路人那天我跟着张启山,一个晃神他就不见了,我心里一下急了,连忙寻找,找到了他,跟着他去了一个仓库,我一直守在仓库外,没有见到他出来。
路人但,
路人但我饿了,忘了带干粮,想着张启山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就快速跑到街上买了两个饼子,买饼子时,我看见了张启山换了一身衣服,不知道他怎么出来了,还走到了我前面,我没有太多怀疑就跟了上去……
陈大明的诉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就是有点恐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跟着这个张启山回了张启山的住处,继续蹲守在外面,然而天黑之后,又一个张启山回来了,这个张启山还是穿的早上出门时的那身衣服。
一开始他还懊恼,张启山的住处有别的后门,他一个人看不过来两个门,让张启山从后门出去了,无法给组织上明确的张启山行程。
后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是有两个张启山,但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暂时没有确定……